另一頭。
海藍市的刑警隊裡。
羊頭人喬蒙的案子算是結案了。
關於案子的所有細枝末節。
喬蒙全都承認了。
對於這種直播幹壞事的惡劣行徑,最終等著他的,肯定是法律的制裁。
羊頭人的案子雖然告一段落,但那兩起盜竊案的隱情還沒查清楚。
嚴丹奇還是老一套,死豬不怕開水燙,鐵定了心要把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這兩起盜竊案有太多說不通的地方。
“殘河碑文石板”和《飛雪一剪梅》為啥一直放在嚴丹奇家?
櫃子裡堆滿了錢,發黴了也不花?
作案的動機又是什麼?
很明顯,嚴丹奇沒說實話。
他在拼命藏著什麼。
和嚴丹奇的拉鋸戰持續了好些天。
處理完羊頭人的案子後,封化安打算再和嚴丹奇聊聊。
審訊室裡。
嚴丹奇一臉無奈地看著封化安。
沒等封化安開口,嚴丹奇先擺明了自己的立場:“封警官,該說的我都說了。”
“你問多少遍,答案都一樣。”
對於一心想要瞞著的嫌疑犯,無非就是那幾個原因:替罪、受威脅、包庇
不管有沒有錢的因素在裡面,嫌疑犯一旦鐵了心想藏什麼,官方那一套審問方式,只會讓嫌疑人反感,產生抵抗情緒。
就像現在這樣,封化安一坐下來,還沒開始審問,嚴丹奇就已經預設自己要講的話。
這正是封化安想看到的局面。
對於不肯交代實情的嫌疑人,只能先用官方那一套和他周旋,消磨他的意志,讓他反覆審視自己的行為。
如果嫌疑人還是死活不鬆口,那就換疏導式的審問,從別的角度突破,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線。
“咱們今天不談案子的事兒……”
“就像你自己說的,你已經坦白了罪行。”
“再談案子,也沒啥意思了。”
封化安注意到嚴丹奇的表情稍微放鬆了些。
刑警隊已經把嚴丹奇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
單身,獨子,父母都在老家。
從社會關係來看,嚴丹奇的人際網並不複雜。
根據他在青研工作二十年的表現,不難發現問題出在柯乘風代管青研的那五年。
封化安有種直覺,這兩起盜竊案和柯乘風脫不了干係。
突破口就在眼前的嚴丹奇身上。
“我看你是三溪的,我妹夫也是三溪的,那裡的臊子莜麵挺好吃,香得很。”
嚴丹奇沒接話。
封化安不緊不慢地繼續說:“你啊,等出來以後,可別再幹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了。”
“錢不錢的先不說。”
“小偷小摸這種事,將來傳出去多丟人。”
“不像你說你衝動、跟人打架、因感情用事,誰都有糊塗的時候。”
“可偷東西這事兒……”
“說到底,不就是缺錢嘛?”
“不缺錢誰閒著沒事去當小偷?”
嚴丹奇眉頭一皺,臉色變得很難看。
封化安故意強調那幾個關鍵詞。
嚴丹奇是個技術型的罪犯,封化安知道哪些詞會戳中他的痛點。
對方顯然不是為了錢。
也不是為了賣錢去偷東西。
能在青研連年獲得最佳員工、總裁認可獎,現在卻被貼上了偷雞摸狗的標籤,封化安能感受到嚴丹奇心中的不甘。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