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隍的廟小,所容的神只也有限,除了老大城隍爺之外,就只有“三公六佐”了。
所謂“三公”,乃是陰陽司、速報司、糾察司,掌管這三司的陰神叫做司公;所謂“六佐”,乃是文武判官、日夜遊神、金枷銀鎖。
三公的修為都是一流道境,六佐的修為稍低,俱是二流道境,流與流之間的實力相差十倍,若在平時,就算六佐一起出動,陳澤也是不會害怕的,可今天不行,他消耗太大了,實力已經不足平時的三成,面對金枷、銀鎖、夜遊神的圍攻,自是要苦笑。
“陳澤,且看你往哪裡逃?!”
金枷捧著“盤頭枷”追了上來,堵住了陳澤的退路。
前有夜遊神擋路,後有金枷包抄,陳澤深吸了一口氣,下了狠心:“看來要想保住自己這條命,是非得下狠手不可了!”
哎,不對——
銀鎖呢?
剛起了這個念頭,陳澤便忽然感覺腳底板發涼!
低頭一看,但見是銀鎖從地下冒了出來,手持一副銀光閃閃的“葉子鎖”,麻利的扣住了他的雙腳。
大意了啊,沒有閃……
陳澤臉色稍變,暗叫糟糕,右手急忙凝聚罡氣,化掌為刀,待要切開那“葉子鎖”,豈料夜遊神一記“奪命腳”飛襲,來勢洶洶!倘若不管不顧,必然魂飛魄散!可是雙腳被鎖,跑又跑不掉,沒奈何,陳澤只得揚起雙手,奮力去抗,但聽“嘭”的一聲響,陳澤立足不穩,仰面翻了個跟頭!
霎時間,他頭昏腦漲,眼冒金星,遍體生寒,雙臂痠軟!
倘若沒有二十年的道行護身,怕是已經死在夜遊神的“奪命腳”下了!
“遭瘟的惡神,拿你的臭腳來燻老子,遲早把你腳筋給挑了!”
陳澤心裡咒罵,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了起來,重新凝聚罡氣手刀,準備再去切那“葉子鎖”,脖子上卻猛然冰冷發緊,金枷的“盤頭枷”不偏不倚,已經扣了上來。
跟著雙手一涼,倆腕子上也多了一副“葉子鎖”。
“嘿嘿~~~”銀鎖飄來他眼前,笑嘻嘻的說道:“抓住了。”
金枷厲聲說道:“陳澤,你竟有弒神之心,打神之舉,罪加一等!”
陳澤嘆了口氣,苦笑道:“我今天是太累了,氣力消耗太大,精神也不佳,換做平常,你們三個是打不過我的。”
金枷喝道:“事到如今,還敢口出狂言!”
“別說大話了,走吧。呵呵~~”
銀鎖冷笑著,扯動“葉子鎖”,往前一拉,陳澤便不由自主的跟著往前走動,但覺身子輕飄飄的,與往常大不相同,他不禁扭頭看去,赫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還留在原地,慢慢的倒了下去!
陳澤心頭一沉:魂魄被勾出來了啊!
真死了?!
“老五老六,人已經抓住了,我就繼續巡視去啦,你倆壓著他回城隍廟覆命吧。”夜遊神甕聲說著,駕起一陣陰風,騰空去了。
“多謝四哥援手!”
“四哥慢走!”
六佐裡面,文武判官是大爺二爺,日夜遊神是三爺四爺,金枷銀鎖是五爺六爺……在夜遊神告辭之後,金枷、銀鎖一個推一個拉,押著陳澤往渾縣城隍廟的方向趕去。
陳澤邊走邊感慨道:“可憐上蒼無眼,神明不公,竟叫陳某這樣的好人落入惡神之手,英年早逝啊。”
金枷呵斥道:“閉上你的臭嘴吧!連上天也敢誹謗,可見抓你不冤!”
銀鎖譏笑道:“這廝壞就壞在那一張臭嘴上。”
陳澤不悅道:“兩位神只客氣些吧,等我去了城隍廟裡,當了陰司官差之後,咱們不就成同僚了嘛。同僚之間,又何必惡語相向呢?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