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看著雲福痛哭,默默無語,他能理解雲福的心情。
不用勸慰,也無法勸慰,就讓他好好發洩吧。
只是雲福哭的太過悽悽惶惶,李星硯又是個感性的人,在旁邊被觸動衷腸,也忍不住擦起了眼淚。
雲福哭夠了,也說夠了,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抬頭看見李星硯站在旁邊,也是眼圈通紅的,不禁稍稍一怔,忍不住問道:“陳先生,這個叫花子是誰?”
“……”
李星硯剛剛湧起的對雲福的同情蕩然無存。
“你剛才說我是乞丐,我看你神志不清,沒跟你一般見識,現在又說,不大好吧?”李星硯憤憤不平道:“我叫李星硯,是陳大哥的兄弟!”
陳澤本來挺悲傷的,被他倆把氣氛給破壞完了。
“行了,雲福,你把閆夫人的屍身收斂一下吧。”
“哦哦~~”
雲福趕緊爬起來,又遲疑道:“陳先生,還是勞煩你來取吧,我手腳太髒,這位李先生也髒,恐怕褻瀆了夫人。”
李星硯:“……”
事事都忘不了埋汰我一下是吧?!
陳澤也只好親自上陣,把閆冰的屍首從房樑上取下,放在床上,並親自為她展顏,合上了眼睛,攏上了嘴巴。
觸碰之下,只覺閆冰體內有一股寒涼之氣,隱隱外溢,陳澤的心裡十分狐疑。
但是用法眼凝視,又瞧不見什麼可怪之處。
“雲暢的屍首在哪裡?”
陳澤按下心中疑慮,回顧雲福道:“聽孫國那廝說,雲暢是跳井自盡的。”
“是的,大小姐為了不受那畜生侮辱,投井自殺了……先生請隨我來。”雲福又開始抹起了眼淚,一邊辱罵孫國,一邊引著陳澤去找井。
那是後花園的一口古井,井上壓著一塊磨盤大的石頭,石面上橫七豎八刻畫著密密麻麻的符文,盡是暗紅色的字跡。
雲福罵罵咧咧的,上前去搬石頭,符文上卻陡然激起了一圈黑氣,氤氳著襲向雲福!雲福根本沒反應過來,虧得是陳澤眼疾手快,一把將雲福扯了回來!雲福已驚得呆住。
李星硯也吃驚道:“那是什麼東西?!”
陳澤冷笑道:“左道邪術,封井鎮屍,壓魂抑魄,死人難出,活人難近!必定是孫國弄的。”
“這畜生!”雲福罵道:“大小姐都被逼自盡了,他還要作賤!”
話音方落,那黑氣中忽而幻化出一道人形,竟是孫國的模樣,張牙舞爪,猙獰作色,作勢要衝向陳澤等人。
“班門弄斧!”
陳澤“呼”的一口罡氣吹出去,孫國的幻影立時消散,黑氣也瞬間泯滅,連石頭上的符文都一併蕩然無存了。
雲福又準備去搬,卻被陳澤喝止。
“別動,石頭上還有髒東西。”
陳澤說著,抽出伍子魂鞭,“唰”的一聲擊落,那石頭裡忽然飛出五六個厲祟,鬼哭狼嚎著朝三人撲來!
結果李星硯體內一股浩然正氣衝出,五六個厲祟瞬間化作飛灰!
雲福驚訝的看向李星硯,這個叫花子不一般啊!
難怪能跟陳先生做兄弟呢!
自己以後也得努力,不然都不配跟他們交朋友了。
但見陳澤手起掌落,隔著丈餘遠近,虛空劈下,掌風過處,“咔”的一聲,大石頭分作兩半,滾落井旁,切口比刀砍斧斫還要整齊!
雲福吐了吐舌頭,心想差距實在太大了,便跑過去對著石頭連踹帶跺,發洩怒氣。
陳澤來到井口,睜開法眼,向下方張望,但見水面平靜如鏡,黑漆漆的一片,隱約可望到有一抹人影潛在水面之下。
人如果跳井溺死,屍身必然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