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去了,門被帶上。
聲音不大,不像是負氣離開的態度。
但沈蘊就是知道,周望生氣了。
地上的魚尾靜悄悄,不知道生前是哪條小魚這麼幸運,死後還有人為它爭風吃醋。
沈蘊蹲下來抱著膝蓋,目光盯著包裝袋默默出神。
她就是想嘗一口,想用身體再次做個實驗,看到底是因為她那天沒吃飯疼的,還是單純的被辣刺激的。
找出原因,她也就死心了。
明明很小的一個問題而已,他不知道周望為什麼要生氣。
搞的爭執了一下,她心口也堵的不行。
沈蘊垂著眼,撿起地上的東西,毫不猶豫的丟進垃圾桶,煩人。
魚尾:晦氣!早知道當初爛水裡了。
“我又不是你親妹妹,誰讓你管了。”
沈蘊嘀咕了下甩甩腦袋,哼著歌去洗澡。
夜深人靜,一室黑暗。
床上的人翻來覆去唉聲嘆氣的睡不著覺,越是想睡,越是精神。
沈蘊哀嚎一聲坐了起來,探過身子開亮夜燈,生無可戀的往後一倒,兩手抓著頭猛揉了一圈。
好煩,莫名的躁意在胸口湧來湧去,像一層層波浪似的壓的喘不過來氣,好似不解決掉這個情緒,今夜都別想平復下來。
坐了一會兒,躺了一會兒,又換個姿勢趴了一會兒,都無法緩解這個狀態。
她知道情緒的點在哪裡,也知道如何解開。
忍無可忍,沈蘊心一橫下了床,鞋都沒穿就開始往外走。
作戰講究個士氣,一鼓作氣。
夜裡寂靜無聲,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沈蘊站在門前,頭抵著門板好一會兒,舉著的手無論如何也敲不下去這個門。
她其實早後悔了,在狠話一放過就知道錯了,那會脾氣上來也不知道服軟,硬著頭皮話趕話。
在放狠話環節她就沒輸過誰,話說出來自己爽了,也不管扎的別人難不難受。
心中正在擰巴著,門突然開了。
沈蘊額頭支撐的勁一空,猛的縮回頭站直身體, 抬眼對上一張晦暗不明的臉。
周望視線落下她光潔的腳上:“有事?”
沈蘊沒想到他會突然開門,給她嚇的準備的腹稿忘的一乾二淨。
“那個、我、就是……”
周望見她期期艾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沒什麼表情的開始趕人:“你打擾到我了。”
沈蘊努力想的措辭被堵的啞口無言。
周望扯了下唇無聲一笑,他沒什麼心情陪她猜啞謎,手摸到把手就要關門。
沈蘊察覺到他關門的動作,下意識的用腳擋住。
“你有病是不是!”周望臉色不好的及時抓住門邊,這才阻止險些擠到腳的悲劇發生。
若不是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腳上,突然這麼一下,想阻止都來不及。
沈蘊被罵了一句,心口沉了沉,她又不是故意的,怕他關門情急之下的反應。
“進來說。”周望深深看她一眼,轉過身往裡走。
沈蘊還是第一次進他在沈家的房間,屋內擺設比在和園的東西要多的多,畢竟是從小到大的房間。
周望倒了杯水,仰頭喝了幾口,方壓下喉嚨的癢意,揹著身沒看她:“有什麼事,說吧。”
他聽著,他倒要看看這張不饒人的嘴,還能說出什麼氣人的話。
沈蘊見他連看自己不想看,做個深呼吸,緩緩走到他跟前,低頭去捏他睡衣的一角,語氣誠懇:“哥哥,我錯了。”
她不該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今天說的話有些嚴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