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的預兆。
周望的目光漆黑如墨,盯著合起來的門,彷彿被人狠狠掌摑一個大巴掌,耳朵一陣鳴聲。
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遭被人玩弄感情,想親暱他的時候,又乖又軟,一口一個哥哥喊的他心猿意馬。
是他單純了,本以為撒嬌是她的拿手好戲,不曾想,翻臉更是一門絕活。
沈蘊躺在床上更加睡不著,腦子裡雜亂無章,卻也空空如也,不知道想的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想了。
睜著眼盯天花板看了好久,眼皮分明已經沉重,但沒一點睡意。
實在睡不著的沈蘊再次出了門,順著樓梯一步步來到一樓,站在沈家父母的臥室前敲了敲門。
她急需一個容納她心靈歸屬的地方。
臥室裡窸窸窣窣一陣動靜。
“起來,看誰在敲門。”沈夫人閉著眼推了一下身旁人。
沈父慢慢坐起來,摁亮夜燈,藉著亮光看到鐘錶上的時間,兩點。
誰會在這個時候敲門?
敲門聲有一下沒一下的,怪瘮人的。
沈父不得不下床,穿著拖鞋一步步走向門口。
沈蘊低垂著頭,目光發散不知看哪裡,直到敲門的手撲了個空,才慢半拍的抬頭。
“爸……”
沈父想斥責的話咽回了肚子裡,嗯了一聲:“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她睡不著。
沈夫人聽到聲音睜開眼,睏意跑的一乾二淨:“阿蘊,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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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蘊無精打采的走進去,看向沈夫人,她已經坐起來,一臉關心。
沈蘊突然就委屈了,嘴角一抿,幾步衝過去,脫下鞋跑到沈夫人懷裡鑽著,嗓音輕顫:“媽,我做噩夢了。”
她需要一個藉口來支撐過來的底氣。
沈夫人心尖一軟,摟著人安慰道:“媽媽在。”
她們本是最親的母女,奈何命運捉弄,她弄丟了她的女兒,好在,她回來了。
沈父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想摸根菸解解乏,想想又作罷,慢步走回床邊,不由自主的抬手拍了下她的肩膀:“爸也在,沒事,都是夢 。”
沈蘊悶在懷裡沒出聲, 她是一個認死理的人,自己沒想開之前,所有人的安慰都無濟於事。
可在沈夫人懷裡,她心中的恐慌被一絲絲抽去,躁動不安的心平緩下來。
“媽,我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小時候的沈蘊,沈夫人目光劃過痛苦的掙扎,一道撕裂的傷口始終在疤痕上反覆出現。
沈夫人摟緊女兒,笑著回憶:“你呀,剛出生的時候白白胖胖的,足足有八斤八兩。”
“八斤八兩!那你也太受罪了吧!”沈蘊無法想象一個八斤八兩的寶寶是怎麼生出來的。
沈夫人聽到她的驚呼忍不住一笑:“還好,我是剖腹產。”
“那也受罪,肚子上劃一刀,怪嚇人的。”沈蘊忽然坐直身體,面向沈夫人問:“我能看看嗎?”
經過沈夫人的同意,沈蘊試探著小手掀開衣服,微暗的燈光下,一道疤痕在小腹上清晰出現。
指腹順著疤痕摸了一圈,她原來就是從這裡出來的嗎,好神奇。
“那我小時候聽話嗎?”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小時候的她是什麼樣子。
“不聽話。”沈夫人誠實回答:“用不完的勁,每天都要出去,十個月就想著走。”
“走著走著老摔跤,摔疼了哭,哭夠了繼續走。”
沈蘊嘿嘿一笑,繼續問些小事情。
母女倆很有默契的沒有提走失的事,過去的就過去吧,誰的傷口都會長疤癒合。
無論是沈夫人,還是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