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盯著眼前賣乖討巧的人。
一閃而過的錯愕做不了假,沈蘊見到是他看來也是出乎意料。
“你怎麼會在這?”帶這麼大的傘,是想多裝幾個碑嗎。
我怎麼會在這?我還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應該是男主啊,究竟是哪裡出了錯,換成了這廝。
沈蘊想仰天長嘯,書裡寫的什麼玩意,她不可能記錯。
“當然是掃墓啊!”不然怎麼說,說來堵你情敵?想跟你情敵來個雨中浪漫初見。
周望毫不留情的揭穿,“沈家的墓地在陵園,迷路也不至於來這個地方。”聲音一轉,“還是……你特意來的。”
這話可不興說。
她特意來,說明早有準備,有預謀的舉動。聽起來就是心思深沉一好大女。
沈蘊抬抬眼瞧了眼傘,此刻此地無銀三百兩。
若非預謀,誰家掃墓會帶一把巨大的傘,搞笑。
“是的,我特意來的。”勇敢承認還是好孩子。
周望見她爽快承認,眸光一凝。
來這找他?方才見到他的驚訝也不像裝的。這把居心不良的傘,他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是搞的哪一齣?
“來找我?”
沈蘊當即否定,“怎麼可能,我來掃墓。”
擔心他回頭跟沈家父母提起此事,又找了另外個理由,“我曾經養母的弟弟也埋在這裡。”
周望顯然沒相信這個理由,他調查過她養母的一家,只有她們二人,家裡窮困潦倒,養母整日不務正業以麻將為生,一個弟弟死了多年。
“a城的墓地,寸土寸金。”
什麼意思!意思是說別人死不起!
沈蘊眼睛一轉,他說的沒錯,普通人還真死不起,尤其是她養母這樣的家庭。
“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房價地價還沒這麼貴,普通人努力一把還是能死的起的。這不我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墓碑在哪,本想用傘柄當上山的工具,結果下雨了,剛好可以用上。”
雨水順著傘骨奔流而下,沈蘊舉的胳膊老酸了。
也不管周望對她的說辭認同與否,把傘柄遞向前,“哥哥,你舉著唄,我這胳膊快酸掉了。”
要不是此刻大雨不停,她早丟掉了。
沒見到男主,這傘存在的意義是毫無用處。
見到的竟然是周望,這傘長的一副別有居心、不說也罷。
只要哥哥喊的親,沈蘊就能享受有哥哥的待遇。
傘柄搖搖晃晃,沈蘊氣喘吁吁的看著他,彷彿下一刻就能脫力。
周望略帶深意的目光盯了她片刻後接過了傘,二話不說的走了下去。
黑色風衣大敞開來,衣抉飄動,露出下身長褲,筆直結實。
沈蘊被澆的當頭一涼,抬手遮雨快步跟上,所幸雨傘大,像行走的遮雨棚。
周望撐著傘,沈蘊身後走。
兩人沉默走著,雨水嘀嗒在傘布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在公墓裡異常顯眼。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驚喜的聲音。
“前面兩位好人,等等我!”
周望停住腳步。
沈蘊緊接著止住步伐。
天色黑沉,大雨四面八方傾洩而下。
一排排墓碑莊嚴肅穆,這聲音喊的人心一術,沈蘊往周望那邊貼了貼。
一年輕男子自後面一路小跑,鑽進了傘底下,身體溼透,笑嘻嘻的對沈蘊兩人說道:“我看這傘挺大的,方便搭一段路嗎。”
方不方便人都鑽了進來。
見過搭車的,喊著搭傘的少見。
撐著這麼巨大的傘更是少見。
兩人行變成三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