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大開,房間亮度充足,床上躺著一個人,雙目緊閉,清冷又俊挺的側臉勾勒出一道流暢的輪廓線。
沈蘊靠近,想開口喊人又不忍心將人拉離夢中,腳步輕輕來到床邊坐下,忍不住仔細看了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都是爹媽臉,怎麼就有的人這麼會長啊。
看了會,沈蘊抿嘴偷笑,動作緩慢的俯下身,手肘撐在床上,一手托腮,一手探出小拇指,圓潤的指甲颳著熟睡人的眼睫毛。
她的動作很溫柔,怕一不小心刮到眼皮,睫毛濃密又黑,一個大男人睫毛快趕上她的了。
沈蘊颳了一下見人沒醒,又颳了一下, 勢必要把人鬧醒。
目光下移,高挺的鼻樑、人中、和看起來飽滿好親的嘴。
指間一頓,注意力全在淡薄的紅唇上。沈蘊有些恍惚,腦子開始天馬行空的想些不著邊際的事,似一團混亂的毛線球,找不著頭。
沈蘊晃晃腦袋,把雜七雜八的想法晃掉,視線重新往上移,冷不防的撞進一雙深邃清冷的眸子中。
“嘶~”沈蘊睜大眼睛倒抽一口涼氣,條件反射性坐直了身體 ,刮睫毛的那隻手嗖的一下縮回來捂住胸口。
開始先聲奪人:“你、你醒了怎麼不說話,嚇我一跳。”
“做什麼壞事了,這麼心虛?”周望故意捉弄。
他睡的好好的,只覺眼皮又癢又麻,一睜眼就瞧見她離得極近,託著下巴一副走神的狀態。
沈蘊張了張嘴,神色閃過一絲懊惱:“我哪有心虛?我是來叫你起床的,不要誣賴我好不好,我能做什麼壞事啊……”
一被抓住小辮子就顯得格外話多。
“起床了哥哥,媽給你準備一碗超級無敵巨好聞的愛心牌湯。”
周望聽她形容的誇張就知道是什麼東西,短促笑了下:“嗯,等會分你一半。”
誰要喝那個,想想味道就上頭,沈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臉體貼的關懷:“這個時候就不要大方了,你是病人應該要喝的,我怎麼能搶你的營養品呢。”
周望瞧她真不真假不假的為他考慮的模樣,自然的抬起胳膊示意。
對於病人,沈蘊向來細心,見他要起來,忙從床邊站起來,兩手拉著胳膊將人帶起。
“現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沒有。”周望順著力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來,看了一圈沒看到自己的家居鞋,不由微仰著頭問:“我鞋呢?”
她怎麼知道又不是她穿的?沈蘊剛想反駁,低頭一看確實沒有鞋。
對上週望此處無聲勝有聲的視線,認真的為自己辯解:“我沒藏。”
周望挑眉,他脫在地上的鞋,中間沒有別人進來,很難不讓人懷疑唯一一個進她房間的人。
沈蘊被他看的心虛,主要他的目光太直白,一眼就認定此鞋肯定跟她有關,令她開始懷疑自己來。
被看的不自在,兩手捂住他的眼:“不許看,我知道我漂亮,但你也不能目不轉睛。”
周望視線一暗,眼皮傳來微涼的溫度,淡淡洗手液殘留的餘香味,頭上方嘟囔了一聲:“我幫你找找。”
很快,溫度撤去,眼前陡然一亮。
沈蘊轉個身子俯身找了一圈,也沒瞧見鞋子在哪?想問他是不是記錯了,不然怎麼會沒有鞋子的?
突然想到什麼蹲下來,歪著腦袋好奇的往床底看。
果不其然,鞋子靜靜的躺在床底下,彷彿在做一種很新的遊戲。
沈蘊伸手拿了出來,放在他腳邊,仰著頭不死心的問了句:“有沒有可能你的鞋它自己長腳?”
不然怎麼會在床底下,她真沒那惡趣味藏鞋。
也許是在走過來時不小心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