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

但是楊乾緊跟著跑過來，喊他，“顧振，你跑這裡來幹什麼，快跟我們一塊走。”

顧振想要拒絕，楊乾直接扯著他胳膊。

一迭聲道：“這山上到處都是妖，你一個人走不下去的，跟我們這麼多人一起才安全，對了，你是哪個村的人？你家裡還有什麼親人？”

“我一個人上山來打獵，腦袋撞了一下想不起來，也不記得自己是哪個村子的人。”顧振只好撒個謊。

“不過，我記得我們村姓楊的多。”

他故意提一下姓楊的多，眼睛望著王力。

“這樣啊？”楊乾只以為他是被野獸嚇壞了，竟然也不疑他。

“等下了山，我跟王力哥請兩天假，陪你去四周轉轉，我跟你說，這山下一共有七個村子，原來有八個的，前年被妖怪給吃掉了一個，所以就剩下七個……”

顧振不情不願的被楊乾拉著，扯些閒話，跟在北川軍後面準備下山。

他在西犁村五年，從來沒有見過王力。

不過這裡的男子十六歲入伍，有很多一去從來沒有回來過的。

西犁村也確實是楊姓大戶，顧老爹是外來戶，異姓人沒有幾家，王力應該認識顧老爹。

“姓楊的多？”

聽見這話王力果然上心，插進來嗬嗬一笑。

“楊乾，他該不是跟你一村的吧？你們村不就姓楊的多，稱為楊家村的。”

楊乾眼睛一亮。

“我們村姓顧的，就顧婆子一家，聽說他有個兒子，對了，你不會就是顧婆子的兒子，你……”

楊乾上上下下打量顧振，滿臉狐疑。

“顧婆子的兒子，我認識啊！去年入的軍營，在精銳營。”

他又一臉疑惑道，“沒聽說顧衡有個弟弟呀？”

“那……姓楊的，我們村姓楊的也有幾戶。”

王力託著下巴思忖了一下，“你姓顧？”

“欸王力！”楊乾忽然想起來趕快開口。

“姓顧，小名叫阿弟的，你們村不是有個人撿回來一個小孩，我聽你說就叫阿弟。”

顧振趕快道，“我小名就是叫阿弟，我是養父撿回來的。”

楊乾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摟住顧振肩膀。

“原來是你們西犁村的，你小子竟然藏著這一路。”

說著楊乾往他肚子上就擂了一拳，“老實說，幹嘛騙我們失憶，你小子一肚子壞水。”

“我……”顧振賠著笑臉，“我在村子裡，從來沒見過王力哥，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在騙我？”

“你懷疑我們？”楊乾又看著王力哈哈大笑。

“這幾年光顧著打仗，我們都有七八年沒回去過，我妹妹都九歲了，見面只怕都認不出我這個哥哥來了？王力也是，他弟弟出生他都沒回去，也不知長什麼樣了？”

“打仗？”顧振臉上斂了笑。

“我平日不怎麼出門，聽老爹提起過，說是南邊海皇軍都要打過來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海皇軍離著我們北川北境好幾千裡，北川九城，西邊接應京都是五原和三原，北邊便是我們這裡北川、安陽和魘城，東邊是坎裡，真正防海皇軍的是南邊的厲縣、丈都毫和渤弩。”

說到這裡王力插口道：“聽說渤弩九歲以上的男丁都徵兵入伍，上戰場都打沒了，剩下來的老弱婦孺死的死，散的散，要是我們北川這邊守不住蠻族，也是這個結局。”

楊乾再道：“五原和三原增兵二十萬，才把丈都毫守住，渤弩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年底？”

王力也嘆息一聲，“現在已經是年底了，這個年，不知道要怎麼過？”

兩人都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