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頭一個手上杵著一丈高的禪杖，距離太遠，看不真切。

但這些人是站在獸的外面，有一個人手上拿著一支號角，仰頭“嗚嗚”的吹了一聲。

戰場太亂了，滿山都是奔跑廝殺的獸，顧振也沒看出來對方吹這號角有什麼實際用意。

只覺著，說不定這些人跟眼前這黑霧男人是一夥的，那是幫兇。

但王力和楊乾旋即跪倒在地，朝著那些人連連叩拜，嘴裡大喊著：“活神仙救我一命，活神仙救我一命。”

氣的顧振臉都黑了。

白眼狼！

他不再關注戰場，認真回憶剛才的事。

這棵扶桑苗在有意識的指引著他，去學操控傀儡的本事。

顧振印象當中對傀儡的理解，有傀線的，最直接的印象就是民間老藝人的絕活手藝——皮影戲！

趕屍人這種不用傀線，是道家符籙。

思維再活泛些，像馴獸師，耍猴人也可以這樣理解。

他腦子裡面馬上就跳出來那些，街頭耍猴的，口吐火劍鑽木桶表演的，玩蛇呀，耍雜技啥子。

滿腦子都是小猴子端著個小鐵盆子滿場子轉著遛收錢這些東西。

啊！

浮想聯翩一番這個場景，還真是天馬行空。

他抬起雙手，五指分開，愣愣的看著這一世修長白嫩小手指，隨便一動還真是靈活。

用這雙手去拉著傀線，跟放風箏一樣，那頭拴著一個個神獸在天上飛，怎麼想這場景怎麼詭異……

一時間顧振思想都跑出了天外，想入非非！

我得了明煌傳承，所以我也是一名傀師……

嘢！

傀師做的那些東西，都是些沒有心智，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更高階一些的，能做出機關偶便已是世間無敵的存在。

這些東西都是死的，但我剛才弄這隻巨猿，那可是一隻活物！

所以這扶桑苗教我的，是從未有人知道的一種活體傀的操控之法麼？

由此再想到——

我從此樹上把麒麟老金召喚過來，現在又從此樹上召喚了我養的那些靈獸，還有今天這頭地靈二階實力的巨猿……

麒麟、十二生肖、巨猿，若這些，都是我透過扶桑苗牽出來的傀……

那我顧振，從復生那一刻起，就是這北川最出色的一位傀師。

“老金！你還記得我們在何處相遇？”

“不記得了，時間太久遠，我忘了，主人！”

老金又套上狗皮站在他腳邊，搖頭晃腦的喊著：“野豬精修為挺不錯的，那顆內丹正好取來給主人調養身子。”

“去吧！”

思緒恍惚，顧振張目，巨猿已被打成了肉餅，他手上抖動把紅線收回。

這時才有所覺撩開衣袖，他左手腕上戴著一根紅繩，顏色鮮豔，打著繁複的結，鬆緊度跟他胳膊的粗細剛剛束緊。

神識探入其中，看見了千萬根紅絲，其中有一根伸出，線的那端，拴著巨猿的一個小小獸魂，沉睡的樣子。

這紅繩便是牽傀的傀線。

……

一個時辰，屠殺落幕，老金悄悄的把十二生肖偷偷收走。

整座山谷屍橫遍野，飄落的雪花把一地屍塊努力掩埋。

王力喊顧振跟他們一起挖妖丹，顧振表面答應了，但他對這些低階妖丹沒興趣，只象徵性挖了幾顆。

聽著兩人興奮異常的談論那個北川的傀師離陽，以及離陽的傀獸如何如何。

顧振興致不高，也沒有插嘴，只在被兩人叫到名字時，露出一絲笑應付。

他不想爭功，也沒興趣，不過那頭野豬精從老金手下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