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臉上,一如既往的戴著那個黑色面具,只露出雙眼,眼神散漫,都好像要睡著了一樣半眯著。
有人被推到他跟前,李牧連眼簾都沒顫動一下,如果不是角度上顧振看見他的眼睛睜著,都要以為他靠在這裡熟睡了。
面具上雕的是饕餮紋,猙獰古樸,跟他清冷高貴的氣質相當搭配,一樣冷酷。
顧振在李牧身上眼神停留了好一會,後面有人使勁推他一把,足下踢了一下跌進去幾步。
旁邊站著的人趕快迎上來拉住他手。
顧振頓了頓,才看見白士先一身黑色勁裝,腰上也懸著把腰刀,是侍衛裝扮。
白士先拉著顧振手,呵斥後面的人:“誰讓你們綁了,這是王爺貴賓。”
幾個士兵連忙道:“他們是,李東坡的同黨,就是他們去茶樓接的貨。”
另外兩人把包袱提了進來。
“回稟王爺,這是他們從茶樓拿出來的贓物。”
白士先問士兵:“趕快放了?”
士兵連忙走過來給顧振解繩子,李牧忽然冷冰冰道:“李東坡還沒有完全交代,連他一起審?”
白士先轉望李牧,趕快道:“這是我在北川認識的朋友,是自己人,王爺不用審了。”
“朋友!”李牧眼眸一抬,嗤笑,“認識了幾天,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白士先趕快說,“上次在軍營裡邊跟我打了一架那個,西犁村那個小孩。”
李牧挪了另外一個姿勢,坐的周正了。
“我王府的人也敢打,更不是什麼好人。”
他吩咐兩邊的人,“綁過去,打重點,好好的審。”
邊上的人扯了顧振,推到刑柱上,顧振心頭冷笑,你李牧今天要真敢打我,今後我跟你沒完?
白士先急忙的往他身前一攔:“要不,這人我來審?”
李牧微微頷首,示意手下把浸著皮鞭的桶提在跟前,從水中溼淋淋提出來,狠狠往地上擊了一鞭示威。
白士先轉過身面對顧振,溫聲問:“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交出來給我,王爺寬宏大量,不會為難你的。”
顧振跟他對視,露出來笑道:“東西在我肚子裡,你要真想要,你拿紙筆來,我寫給你。”
白士先笑嘻嘻道:“這就對了,東西交給我,我讓人送你回去。”
顧振點點頭,白士先趕快讓人給他鬆綁,拿紙筆過來。
便在這時,邊上傳過來沉重的呼吸聲,原來是李東坡甦醒過來,聽見了他的話。
李東坡腦袋一歪,看清楚了綁在邊上的人就是之前跟蔣齊一起來取錢之人。
還沒上刑呢,這小子就慫了,一點骨氣沒有。
李東坡嘶啞的聲音立刻吼道:“叛逆之徒,他手裡的東西毫無價值,真正的東西在我身上。”
李牧旋即站起,走過來對李東坡道:“那好,你說出來,我讓你死的體面一些。”
“哈哈哈!”李東坡瘋狂大笑,面目猙獰嘶吼,“我們要做的大事,只有我們這些聯絡人知道,他一個小小的接頭人,能知道多少內幕?”
“說了,也是些賣主求榮的小情報,不過我知道,他背後支使的那個人,也就只跟他一個人接觸,你們要問他這個人是誰?”
李東坡這話說出來,幾乎刑房裡面的所有人都轉望顧振。
顧振臉色一變,就這一句話,便給他顧振套上了一頂高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若李牧昏庸,還真會因著這個原因,用一些手段逼著他把這個人說出來。
李牧陰冷的目光在顧振臉上細細滾動,不發一言。
但兩個手下原本已經解開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