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臺高築,河面上的寒風捲過獻祭林撲上來,透骨的冷。
熊熊烈火都驅不散祭臺上的寒意,便在一片凜冽中,透過來小九嚶嚶哭聲。
顧振迎著哭聲這面轉過頭去,喊道:“丫頭!還有你大牛哥哥陪著你,別怕,有我呢!”
小九哭著說:“我家裡人要我嫁去城裡,給哥哥換取媳婦的錢,可那男人都五十了,比我爹年齡都大,我不願意跑出來的,那男人又看上我們村另外一個和我一樣大的女孩子,就出錢買了我,送過來喂妖怪。”
“啊?”顧振聽的十分氣憤,“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人?”
他再問:“西河村獻祭,出一個女童,不是祭司廟選出來的,怎麼你是被人買來獻祭的?”
小九哭的嗚嗚的說,“那男人後來看上的那個女孩才是獻祭之人,他買了我來冒充,就把那女孩子娶過門去當小妾。”
“那你哥哥,便為了幾個彩禮錢,就把自己親妹妹給賣了?”
“我哥哥當兵好多年沒回來,他們都說他死在戰場上,我不信,上一回跑出來我就想進軍營去找我哥哥,但沒有找到。”
“那……”顧振有些訝然,“既然你哥哥沒回家,怎麼娶媳婦兒?”
“大牛哥哥,這是我們這裡的一種風俗,出門在外的兒子很久不回來,給他娶一個媳婦兒沖喜,這個兒子便會回家,好多人家都是這樣做,很靈驗的。”
顧振一時無言,小九的哥哥是從軍上了戰場,如果真的死了,娶媳婦那不是害了這個女子一生。
“別想那麼多了,你哥他肯定也掛念你,希望你好好的。”
祭祀的儀式過於繁瑣,一開始那祭司在他身邊繞來繞去,衣服不時碰在他身上,間或用桃枝一類往他身上灑水。
顧振有感知,這祭司還隱晦的用小法術將他全身上下都束縛住,連眼睛都用法術封住不讓他神識窺探,自然因為知道他是修士,故意如此。
到後面,祭司封他的五感,隔絕了外界的所有一切。
到了這一步,大多數人都陷於一種混沌狀態,不聽,不聞,不看,不想,不知。
靈魂陷入沉睡,渾渾噩噩。
術法能封住元魂,但封不住一個已經出竅的元神。
做完這一切看綁在木樁上的顧振已經變成行屍走肉,這時把矇眼的紅布取下,顧振雙目呆滯看著前方,神色漠然,已經是一個標準的無五感肉體。
祭司看著他非常滿意,每年獻祭,都要先用這個辦法把祭童定住,等祭祀的所有人都撤離後,這裡接下來會發生的任何事就沒有任何人知道。
也才用這個辦法保證每年獻祭都順利進行。
修士又怎麼樣,還不是逃不脫最後身死的下場。
祭司放放心心的轉身朝玉女走過去,要用同樣的辦法把玉女也封住五感。
相對於玉女這個普通凡人,就好辦多了,一根繩子已經綁住,就憑一個九歲的小女孩,想要掙脫這根繩子都困難,何況還要把五感封住。
今年的獻祭又是風調雨順,大功告成,只等著這顧振自己動手,把至尊聖骨挖出來親手交給自己,便可以跟赫連千城這小子一起帶回京城去交差。
赫連家的海心地髓,還真是意外收穫,主上只要至尊聖骨,海心地髓自然就歸自己了。
越想越想的美,祭司都疏忽了之前他跟五行的交易,一個要顧清風元神,一個要顧振身上的至尊聖骨。
試問能有元神的顧清風,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他給封住了五感?
顧振不用眼睛,光是神識微微放出來便把整個祭臺看了一清二楚。
小九綁在他的右面十米開外,也是一根丈高木樁,上面打了橫樁,橫樁的左右兩邊分別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