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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桃之夭夭

白素素回到青丘國,滿山的桃花灼灼盛放,往年她最愛的景色,今年卻看得她滿心煩悶。說不清是桃花太過豔麗,還是這春日陽光太過明媚,總之,白素素覺得心裡頭像是被人塞了一團亂麻,怎麼理也理不清。

“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發呆呀?”白露露手裡拿著一枝桃花,蹦蹦跳跳地朝她跑來,粉白色的花瓣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像是在春風裡翩翩起舞的粉色精靈。

白素素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什麼,只是覺得今年的桃花格外好看些。”

“是呀是呀,我也覺得!尤其是這株,粉得像天邊的雲霞一樣!”白露露說著,把手中的桃花往白素素面前遞了遞,“送給你,姐姐!”

白素素接過那朵桃花,入手一片溫潤柔嫩,花香清甜,卻莫名帶了絲苦味。她想起伏羲,想起他臨走時說的那句“我住在對面的伏羲洞。”那語氣平淡自然,彷彿只是隨口一提,可聽在白素素耳中,卻像是一首婉轉的情詩,在她心頭一遍又一遍地迴盪。

“姐姐,你在想什麼呀?”白露露見白素素拿著桃花發呆,伸出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伏羲大哥了?”

白素素嚇了一跳,手中的桃花險些掉落在地,她慌忙否認道:“沒,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麼呀?”白露露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姐姐,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白素素臉上頓時燒起兩團紅暈,她嗔怪地瞪了白露露一眼,“你這丫頭,瞎說什麼呢!”

白露露卻笑得更歡了,“姐姐,你就別瞞著我了,我都看出來了,你喜歡伏羲大哥,對不對?”

白素素被她說中心事,臉上更加滾燙,她低下頭,不敢去看白露露的眼睛,只是小聲辯解道:“沒有的事,你別胡說!”

“姐姐,你就承認吧!”白露露拉住她的手,撒嬌似的搖晃著,“你要是喜歡伏羲大哥,就大膽去追嘛!反正我們青丘國也沒有什麼女人不能追求男人的規矩!”

白素素被她鬧得哭笑不得,“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麼?感情的事,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

“簡單啊!喜歡就去追,不喜歡就拒絕,這有什麼難的?”白露露理直氣壯地說道,“姐姐,你別想太多了,伏羲大哥人那麼好,肯定也會喜歡你的!”

白素素嘆了口氣,沒有說話。伏羲好不好,她當然知道,可是,感情的事,哪是說喜歡就能喜歡的?更何況,伏羲是華胥氏,是上古大神,而她,不過是一隻小小的青丘狐妖,他們之間,隔著的是種族、身份,還有那遙不可及的天塹鴻溝。

“姐姐……”白露露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白素素打斷了。

“好了露露,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白素素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花瓣,強顏歡笑道。

白露露見她不願多說,也只好作罷,跟著她一起往回走去。

回到住處後,白素素腦海裡總是浮現出伏羲的身影,揮之不去。她索性不再掙扎,任憑思念在心頭蔓延。已經是桃花盛開的季節,青丘國漫山遍野是桃花。那奼紫嫣紅的桃花,讓白素素的春心蕩漾。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愛上了伏羲。她坐在離房子不遠的桃樹下,悠然地撫琴而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歌聲和琴聲交織,婉轉中有些悽然。

“誰在那裡?!”白素素突然停止,恐慌地問道。

突然,一個粗魯的聲音響起,接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從桃樹後面走了出來。他滿臉橫肉,眼露兇光,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他就是離青丘國不遠的狼之山的狼王的兒子狼怪。

狼王叫做猲狙,長著三隻眼,兇惡異常,經常偷襲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