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年的統治,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對於百姓而言,這三十九年是風調雨順的三十九年,是安居樂業的三十九年,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三十九年。但對於舜帝而言,這三十九年,是殫精竭慮的三十九年,是日理萬機的三十九年,是白髮悄然爬上鬢角的三十九年。
這一年,舜帝決定南巡,一是為了體察民情,二也是為了散散心。一路舟車勞頓,當舜帝抵達蒼梧的時候,已經疲憊不堪。
「陛下,您要保重龍體啊!」隨行的官員憂心忡忡地勸諫道。
舜帝擺了擺手,強打起精神說道:「朕沒事,這江山社稷,朕還放心不下啊……」
蒼梧的景色秀美,但舜帝卻沒有心思欣賞。他看著奔流不息的長江水,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
「朕老了……」舜帝喃喃自語道。
「陛下,您正值壯年,何出此言?」一旁的伯禹連忙說道。
舜帝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這次南巡,也許就是他最後一次巡視天下了。
在蒼梧,舜帝還是堅持微服私訪,體察民情。他走街串巷,與百姓促膝長談,瞭解他們的疾苦。百姓們並不知道站在他們面前的這位慈祥的老人就是一國之君,但他們從舜帝的眼神中,感受到了真誠的關懷。
然而,一路的奔波,還是讓舜帝的身體不堪重負。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舜帝病倒了。
「陛下!您怎麼樣了?」隨行的官員們亂作一團。
「快,快傳御醫!」
然而,御醫也束手無策。舜帝的病情,已經到了無力迴天的地步。
彌留之際,舜帝將伯禹叫到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用微弱的聲音說道:「伯禹啊,朕……朕不行了……」
伯禹的眼眶頓時紅了,他哽咽著說道:「陛下,您……您會好起來的……」
舜帝搖了搖頭,說道:「朕知道自己的身體……咳咳……朕死之後,這天下,就交給你了……」
「陛下……」伯禹泣不成聲。
「不要辜負了天下百姓的期望……」舜帝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要像治理洪水一樣,治理好這天下……」
說完這句話,舜帝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陛下——」
蒼梧的郊野上,迴盪著悲痛的哭喊聲……
舜帝駕崩的訊息傳回朝堂,舉國哀痛。按照舜帝的遺願,他被安葬在了長江南岸的九嶷山,也就是後來的零陵。
舜帝死後,伯禹繼承了帝位,史稱夏禹。在舜帝彌留之際的囑託,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心中。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治理好這天下,不負舜帝的期望。
然而,就在夏禹準備大展宏圖的時候,一個訊息,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傳到了他的耳中。
蒼梧的郊野上,迴盪著悲痛的哭喊聲,但這哭聲卻掩蓋不了來自北方的一匹快馬帶來的驚人訊息。
「報——」
傳令計程車兵單膝跪地,聲音顫抖,「啟稟大禹,共工氏反了!」
夏禹握緊了拳頭,指節泛白,眼中燃燒著怒火。他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共工氏,這些水神後裔,一直對舜帝禪位給自己心懷不滿,如今終於按捺不住,舉起了反旗。
「這幫亂臣賊子!」 旁邊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臣痛心疾首,「陛下屍骨未寒,他們就敢興風作浪!」
夏禹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悲憤,問道:「他們有多少人馬?現在打到哪裡了?」
「回稟大禹,共工氏糾集了三苗部落的殘部,號稱十萬大軍,如今已攻破豫州,正向荊州進發!」
「十萬……」 夏禹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