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說完，便要過來拉小野菜，小野菜手縮回袖中，躲開了。

李白也不強求，在前帶路，一路如風般疾行。轉眼間，下了幾層樓梯，進得一個小屋。

小野菜在門外猶疑，畢竟眼前這少年是陌生男子，她心中唯有顧飛舟一人，瓜田李下，自己說什麼也不好單獨進一個男子的臥室。

李白卻老大不在乎，道：“你不進來，也罷，那我這個秘密寶貝，你就永遠也看不著嘍！”

“看不著就看不著。”小野菜扭頭要走。

就在這時，那臥房中忽然有女子哀叫了一聲。

“嗚嗚。”

小野菜趕忙回過頭來看，原來李白在房中捆了個還劍樓的女弟子，

這女弟子嘴上並未被堵住嘴巴，但像是被點了啞穴。

“這就是你說的——寶貝？”

李白哈哈大笑了一陣，笑得小野菜直怕他引來還劍樓的人。

“她算得什麼寶貝，她只是眾多腦袋不靈光的信徒中的一員而已。”李白從床褥下摸出一個手掌大的小藥瓶來，“這個，才是真的寶貝。”

“這是什麼？”小野菜忍不住走進屋裡。

“一種藥。”李白將瓶蓋開啟，倒出了幾粒散發著惡臭的藥丸。

小野菜捂住鼻子，可還是被那臭氣燻得睜不開眼。

李白點開那女弟子喉間的啞穴，道：“小娘子，你來說說，這藥到底是送給何人服食的？”

女弟子試著咳了一下，果然聲帶暢通，只好答道：“是……是給一個病人。”

“這個病人是誰？”

“我不知道，我只是夫人房中的丫鬟，如今下放到醫館為婢，每天碾藥煮藥，其他從不過問。”

還劍樓中均是武林人士，平日裡跌打損傷甚多，所以顧明樓非常重視醫道，專門闢了三層，煉藥治病。

“你快將這藥裝回去吧……”小野菜被燻得實在受不了，只好開口求道。

“你莫嫌它臭，我若是說出這藥的用途來，或許全天下的人都恨不得要搶它一粒呢。”李白笑著對女弟子道，“我說的沒錯吧？”

“這……我也不知是什麼用途。”

“你不知道？”

“這藥方子極為特殊，每次配藥，均由管家嶽伯親自啟動藥櫥的機關，藥櫥便自行出藥。然後先有一人負責磨藥成粉，再有一人用水和筅帚在竹匾上起模，最後一人為藥丸加水添製糖衣。前後三人皆不相見，中間時間錯開一刻鐘之久。每天送藥之人，半年之內也絕不重複，我只是被安排在今天送藥的，我還沒送出去，就被你捉來了。”

李白聽得大感新鮮，雙眼放光道：“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你家老爺心虛。連你都不知道這藥是做什麼的，將要送給誰，我卻知道，哈哈哈哈！”

“你知道？”女弟子驚訝地看著李白，“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李白指了指天上，笑道，“我乃上界謫仙，凡間的事情，哪一樁哪一件我會不知？”

這李白狂病又犯了，聽得小野菜急道：“你是不是偷偷吃了？”

李白哈哈直笑，最後竟笑得彎下腰去。

“你又笑什麼？”

李白這才道：“我笑你猜對了，可是也不全對啊！”

小野菜無奈地想，原來這世界上竟然有比顧飛舟還沒正形的少年。

李白不再賣關子，撅著屁股鑽進床底，摸索了好一陣子，終於摸出一隻大狸花貓來。小野菜見了，說不出的心疼，上前便要撫弄，被李白一把攔住。

“小娘子，你千萬不要碰它。”

“為什麼？”

“因為它已經死了很久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