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而且是有些花色紋路的蛇皮。
葉薇的腰部以下,竟很自然地過渡成了蛇的腹部鱗片。
這也就是說……
“你……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呢。”葉薇被他看了下體,一時羞惱,掙扎更甚。可柳棉棉綁她時不知用了什麼打結的方法,任她怎麼用力,也脫不開身。
“你是妖?”
“這世上,不是人,就非得是妖嗎?”葉薇反駁道。
顧飛舟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他知道眼前的葉薇絕不可能是人,但如若她是妖自己下的去手殺她嗎?
如若在兩年前,那個走出蜀南、遊劍江湖的他,必然二話不說,與妖勢不兩立。但今天面對眼前這副小野菜的臉,他說什麼也下不去手。他只覺得這是上天安排的讓他再次見到小野菜,生活中多一點希望。
“顧飛舟,舉起你的劍啊!快點!”
“可是……她是一行大師……”
“你怎麼變得和蘇天鶴一樣婆婆媽媽的?管他什麼一行八行的,眼下她是妖,一行怕是也被她矇蔽了!快!快動手!”
顧飛舟手按在了劍柄上,但遲遲沒有拔出劍鞘的動作。
“你不動手是吧?我來!”
劍起,光動,影隨。
咣噹一聲,柳棉棉手中的長劍斷做兩截。
原來顧飛舟見柳棉棉出劍極快,眼看毫釐之間便能削去葉薇首級。柳棉棉這劍不知師從了何方名師,快到了這般地步。如若此刻顧飛舟不在這裡,那麼這江湖上沒有幾人能從柳棉棉這一劍底下救下葉薇來。
“你幹什麼!”
柳棉棉氣得想上來和顧飛舟決鬥,被雲玲拉住了。
顧飛舟看向葉薇,她似乎並不怎麼怕,甚至沒有斜眼瞧柳棉棉一眼,就好像她知道自己一定命不該絕——她的鎮定更加不像人類了。
“你不是人,也不是妖,那是什麼?”
“我是捉妖天師!”葉薇驕傲道。
“捉妖天師?”這名號江湖上聞所未聞。
“我師父一行大師,也是捉妖天師,怎麼了,不行嗎?”
柳棉棉見她嘴硬,又準備給她點顏色,顧飛舟眼疾手快,褪下自己的外衫,給赤裸的葉薇披上。
“你走吧,咱們不是一路。”
“走?你們不讓我和你們同去西域了?”
顧飛舟苦笑著想,這小娘子是真傻還是假傻,如今日這般撕破臉皮,往後的日子還有的她還過嗎?柳棉棉可不是那種會輕易放過她的人。
“我們自去西域,你去找你師父去吧。”
“你說琉球?我可不去……”一提到琉球,葉薇的聲音都低了幾分,眼神中終於有些恐懼。
這樣看來,對她來說,這琉球島難道比死亡還要可怕嗎?
柳棉棉似也看出來了什麼,手持斷劍指著她道:“那你愛去哪就去哪,總之,別跟著我們。否則,我天天想要殺你,這憐香惜玉的蜀南顧飛舟,天天想要救你。你不嫌累,我們還嫌累呢!”
葉薇緊了緊身上顧飛舟的衣服,神色恢復了正常:“走就走,你以為我喜歡跟著你們嗎?”說罷,也不在乎身上尚有肌膚裸露,便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日頭高升,館驛開張。那驛丞一來便喚手下扛著掃帚簸箕,趕到客房來。
“待會里面若是有紫黑色血水,你們可仔細不要踩到了。”
“大人,為何會有血水?”
“唉,這幾個小郎君小娘子,死活不聽人勸,非要住在館驛。殊不知這店裡一到晚上,準被鼠妖佔據,方圓十多里都難有活口。被這鼠妖齧咬的人,必會骨肉腐朽,迅速化作血水,死無全屍。”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