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語重心長地勸道:“如果你真想靠再發一篇四大,實現提前畢業的目標,就不能把希望完全寄託在剛剛投稿的那一篇上。你要是單純指望它,說不定你同學都畢業了,你那篇論文還沒過審呢!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全面撒網、重點捕撈,不如再寫幾篇論文,在別的‘四大’期刊上也投投,沒準兒就東邊不亮西邊亮了呢?”
徐生洲眨眨眼睛:張安平說的有道理麼?當然有,而且很中肯,貌似處處是在為自己考慮。但怎麼感覺有點大忽悠的味道呢?
張安平語氣一轉:“當然,我這只是單純的建議,具體怎麼辦完全在你。反正成老師已經跟你承諾了,你再發一篇四大,才能提前畢業。咱們就按照約定的來。到時候你發不了,可就要按照全日制學術碩士的培養方案,老老實實來上三年課,規規矩矩寫論文進行答辯,別再整什麼提前畢業的事。”
“好……”
等送走若有所思的徐生洲,張安平得意地揮揮拳頭,拿起那篇《ultiplicity one theores: the archidean case》紙質稿又認真看了看,才拿起電話撥了出去:“老師,我是小張。剛才小徐過來找我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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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最近還好吧?”
“小夥子蠻精神的,果然是年輕,天南海北跑都沒什麼影響,還抽空把那篇論文寫了出來,以咱們數院為第一單位,直接投了《ann ath》!剛剛過來的時候,還給了我一份紙質稿。”
“寫得怎麼樣?”成德如在電話那頭急切地問道。
“洋洋灑灑寫了二三十頁,至於內容怎麼樣,我剛拿到,而且——”
成德如頓時爽朗地笑了起來:“差點忘了,你是學機率論的,小徐搞的那是代數幾何方面,一時之間你怕是弄不明白。看看,還是年輕好啊,管你是高山峻嶺、深川大河,還是有路、沒路,只管憑著自己的莽勁兒闖過去,儘管很多時候碰了一頭的包,但總有人能闖出一片新天地。像咱們這些人,總惦記著之前攢下的三瓜兩棗,總顧慮著家裡的瓶瓶罐罐,不肯去邁出那一步。”
張安平知道成德如所思所想:“雖然前輩們積攢搭建的科研平臺雖然有時候是羈絆、是束縛,但更多時候也是別人羨慕的文化傳統和歷史積澱,讓我們這些後學砥礪奮進,行穩致遠。有這個大的平臺在,遇到像小徐這樣的好苗子,說不定就能生根發芽,開拓出新的領域;如果都是像我這樣的中人之姿,也能穩住家業,守正待時。或許,這就是平臺或歷史積澱的意義所在。”
成德如有些感慨:“你呀,這是謙虛!‘使李將軍,遇高皇帝,萬戶侯何足道哉’,你的數學天賦很好的,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方向、好的課題,不然師大可留不住你。”
張安平輕笑幾聲,沒有接成老爺子的話,而是繼續剛才的聊天內容:“小徐拿出那篇論文,估計是想過稿之後,就申請提前畢業。我剛好前些日子見到中科大那篇發在《j a ath c》上的論文,據說先後改了4個版本,從投稿到正式發表花了6年。我就把論文給他看了,讓他別想著畢業,說不定別的同學都畢業了,他還沒過稿,有那工夫不如多寫點論文,多投幾個雜誌,增加一點成功率。看上去他好像有點心動。”
“你呀,這個院長真是沒當錯。”成老爺子今天心情大好,“‘典型群重數一猜想’還是很重要的,他要是真的成功證明了這個猜想,過稿應該問題不大,無非就是小改還是大改的問題。當然,還要看《ann ath》的編輯和審稿人怎麼說。”
張安平道:“我對小徐有信心。”
“你還別說,小徐人年輕,腦子活,而且動手快。就憑他的速度,沒準兒《ann ath》還沒過稿,真的又寫出一篇,再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