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學法、一個學歷史,更有點像‘木桶理論’,即一個木桶能盛多少水,並不取決於桶壁上最高的那塊木板,而是取決於桶壁上最短的那塊。你們之所以跨專業,也不一定是討厭原來的專業、喜歡現在的專業,而是很大程度因為在數學上有短板,限制了你們的專業發展。其實我身邊就有這樣一個生動的例子。”
大家都沒有插話,安靜地等他講完故事。
“具體來說,不算我身邊,而是我爸身邊。我爸所在的縣二中裡有個青年數學老師,好像是江北師範大學數學系畢業的,數學特別厲害,他們系的系主任也非常看重他,想讓他保研,可他最大短板就是英語,四級都是到了大四才踉踉蹌蹌過的。因為英語成績不過關,根本沒資格沒法保研,他一怒之下就打算一邊工作一邊考研。他們系主任也說了,只要分數過線,保證第一個錄取他。”
施天賜喝了口水繼續說道:“他找的工作就是我爸所在的縣二中。為了補習英語,他專門請英語老師給他開小灶。第一年,英語沒過線。第二年,英語還是沒過線。第三年英語倒是過線了,可政治又沒過線。去年是第四年,結果政治過線了,英語又沒過線。聽說現在已經準備五戰了。所以說,個人的未來發展不僅要看長處,還要看清楚自己的短板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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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保研看不起破格的嗎?我大學的時候成績是不好,英語也很一般,只有在系統大爺的照拂下,才能勉強刷論文破格保研的樣子。可這是動了你的乳酪,還是吃你家大米飯了?
——好吧,如果我是辛辛苦苦看書背單詞、拼獎學金刷績點,才拿到保研資格,也看不起憑几篇論文就破格的掛必!
但徐生洲關注點不在這裡:“那個老師一邊工作一邊堅持考研,屢敗屢戰,還挺讓人佩服的。”
施天賜撇撇嘴:“有什麼好佩服的?因為考研的事,他平時教學也不太用心,學校和學生都很有意見。而且他已經二十七八歲了,單身一人,不談戀愛不結婚,整個人神經兮兮的,又有點邋遢,感覺好像精神都出了點問題。”
徐生洲問道:“那人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巫逸林還是什麼?反正別人都叫他巫老師。”施天賜看著徐生洲,“怎麼,徐校長惺惺相惜,生出了愛才之心?你要是想找他倒不難,他為了專心致志備戰考研,好像寒假都沒有回家,就住在二中的教師單身宿舍裡,你去那裡就能找到。”
徐生洲道:“愛才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同病相憐呢?如果可以,我真想去看看。”
剛步入社會的同學聚會,無非就是喝酒、吃飯、吹牛。散席之後,有同學提議去唱歌,被灌了二三兩酒的徐生洲有些上頭,便婉拒了。等眾人走後,他一個人在酒店門口小立片刻,下午三四點鐘的太陽正散發著薄薄的暖意,街頭人聲嘈雜,車輛來往不絕,突然便想去會會那個巫逸林老師。
好奇心一起,加上酒壯人膽,徐生洲瞬間變成“社牛”,打個車直奔縣二中,然後過門衛,問保安,穿校園,上樓梯,來到了巫逸林的單身宿舍門口。這時酒意略略散去,頭腦也清醒了幾分,他有些懊悔自己的魯莽。中國四大原諒之一的話怎麼說的:來都來了!還能學大禹來個過門不入?
他收拾一下情緒,敲響了房門。裡面的人語氣略帶遲疑:“誰呀?”
這問題問的,讓徐生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是京城師範大學數學科學學院研究生、成院士的弟子?這不是大過年的上門給人添堵嘛!說是神州科技職業學院的校長?感覺像是推銷啊!說是聽了傳聞過來看看熱鬧的陌生人?也不像話。
他還沒想好,屋裡的人已經主動開了門,一股黴味、臭味夾雜著陳腐味隨之迎面砸過來,差點把徐生洲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