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都這樣見風就是雨,京官大老爺的腿得細三圈!如此一來,事實就很清楚了——有人高位推動!而且這個人到過學校,看過展覽,並且可以上達天聽。
徐生洲以死神小學生的姿勢,推了推眼鏡:真相只有一個,幕後黑手就是,顧泠泠!!!
徐生洲又問:“那需要我們怎麼配合接待?”
嚴三全沉吟片刻:“能不能安排一間大點的會議室,到時候根據需要,把相關畫作送到會議室,給各位專家學者鑑定?”
徐生洲毫不遲疑斷然拒絕:“不可能!且不說畫作正在對外展出,在展櫃裡面方不方便取出來的問題,重要的是很多古畫都已經幾百、上千年,必須恆溫恆溼儲存。這搬來搬去的,還有經這麼多手,萬一出現什麼損傷,怎麼辦?如你剛才所言,每一幅可都價值連城!”
他全然不提那批畫作曾經沒有任何保護,在他辦公室裡堆放那麼多天。
他這麼說,就是不想慣著對方的毛病。萬一哪天這些人腦袋抽風,讓他把畫作送到京城,或者留到文保局鑑定個幾個月,難道也要乖乖聽命?拒絕pua,從拒絕每一個過分的要求做起。
,!
嚴三全一時語塞,然後反問:“你想怎麼配合?”
徐生洲道:“我覺得可以這樣,各位專家從京城千里迢迢趕過來,舟車勞頓,到了金陵可以稍微休息一下,養精蓄銳。我們學校展覽今天是開放到晚上6點,從晚上6點到9點,專門為各位專家搞個鑑定專場,正好錯開。如何?”
“就讓專家們這麼在展廳裡站著看?”
“那再多準備幾個塑膠凳,累了可以坐著看。”
“……”嚴三全整個人都麻了,都說00後整頓職場,現在終於看到活生生的例子。他有些氣急敗壞:“不是,徐校長,他們可是京城裡的領導和著名專家,別人請都請不來,你不能這麼敷衍吧?”
徐生洲冷笑道:“既然如此,鑑定無非就是看看畫作,頂多把塑膠凳換成高腳凳,整不出什麼花活。要不這樣,晚飯我來安排,海參龍蝦、魚翅燕窩全都安排上,酒用茅臺三十年陳,再叫女孩子來點才藝表演,保證各位滿意。如何?”
關鍵是我敢提供,你們敢接受嗎?
頭上的烏紗帽還想不想要了?!
嚴三全咬牙切齒半天,才擠出一句帶著絲絲冷氣的話:“好,那我就照你說的,下午六點帶人過來,直接進展廳參觀鑑定!”
說完狠狠結束通話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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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生洲也是口嫌體正直。
儘管在電話裡懟得嚴三全死去活來,但該做的表面文章一絲不落,什麼歡迎橫幅、電子螢幕,該有的都有。剛過五點四十,就帶著黃柯、陶文霞等人來到圖書館門口,恭候京城來客。
京城那幫人估計也等得心急,甚至比約定時間還提前五分鐘到,一大群人浩浩蕩蕩走下中巴車,嚴三全作為接洽人員,忙不迭向徐生洲介紹:“這位是國立博物館書畫室廖曉溫主任,這位是國立文物鑑定委員會書畫組何雪庵組長……”
除了省、市陪同人員,來訪人員基本都跟書畫相關,特別是那幾位仙風道骨、平均年齡65歲往上的老人家,一看就是書畫鑑定界大拿,可見他們此行目的非常明確,就是想試試這批畫作的水有多深。
老人家都是第一次到神州科技職業學院,在昏黃的暮色裡一邊四下打量虯枝參天、蓊鬱如雲的裂銀杏樹,雄偉挺拔、氣勢巍峨的堅智圖書館,一邊相互扯閒篇:“嚯!這圖書館是真氣派,不輸給燕京大學。”
“不僅建築氣派,裡面藏著的《永樂大典》正本和《文匯閣四庫全書》更氣派,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捎帶著看一眼?”
“所以我說不輸給燕京大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