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爬上一塊巨大的山石,正值早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因為山體滑坡而暴露出的巖壁上,只見其上最醒目的是一組摩崖型群雕,居中的佛像有近20米高,面部豐滿圓潤,雙眉彎如新月,附著一雙秀目,微微凝視著下方。高直的鼻樑,小小的嘴巴,露出祥和的笑意。雙耳長且略向下垂,下頦圓而略向前突。圓融和諧,安詳自在,身著通肩式袈裟,衣紋紛繁複雜,把頭像烘托的異常鮮明而聖潔。整尊佛像宛若一位柔美而慈祥的青年女性,令人敬而可親。
石新科聲音顫抖著說道:“校長,你看巖壁上是什麼!是石窟雕塑!!”
徐生洲縱目觀看。整個石刻群長達數百米,有大大小小無數個石窟,每個石窟中都雕刻著風姿各異的佛像、韋陀、金剛、力士,雖然造型儀態各有特色,但都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他當下強笑著解釋道:“看來是慕高山裡有古人雕鑿的石刻,只因年深歲久,被泥土草木所掩蓋,最終湮沒無聞。不成想昨夜的那場暴雨,竟衝開了歷史的塵封,讓這些石刻重現人間。真是躬逢盛事,地不愛寶,讓我們大飽眼福!”
石新科道:“我見過龍門石窟,感覺咱們這個不比它們差。關鍵,它在我們校園裡!”
徐生洲看了看手錶,已經六點多,便對石新科說道:“新科,打電話給保衛處,派幾個人過來拉警戒線,防止有人誤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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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新科表示收到,然後又問:“不需要叫基建處的人?”
徐生洲笑道:“到了這份上,就不是基建處那班人能摻和的了。等到七八點鐘,給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和市考古研究所打電話,請他們來幫忙。”
石新科道:“要通知新聞媒體嗎?”
徐生洲馬上想起某位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熱炕頭的媒體朋友:“金陵本地的媒體,你來通知。至於央媽,我來打個電話吧。”
免得某人一見面就碎碎念。
石新科卻是暗暗心折:boss果然背景深厚,連邀請央媽記者,也只是一個電話的事兒!
顧泠泠來得很快。
上午七點多鐘打的電話,下午兩點多已經出現在校園裡。
作為朋友,徐生洲當然要盡地主之誼,早早在辦公樓下恭迎大駕:“顧記者,別來無恙?這次我們學校有大新聞,我可是主動聯絡了你,你可不能秋後算賬。”
顧泠泠側著頭:“這次確實夠朋友!——不過,你怎麼還叫我‘顧記者’?上次咱們不是說好的麼,叫我‘泠泠’就行,朋友們都這麼叫。或者,你叫我‘小顧’也行。”
徐生洲馬上糾正:“對,泠泠。您這一路風塵僕僕地趕過來,中飯都沒顧上吃吧?天還這麼熱,咱們先休息休息,吃個便飯?”
顧泠泠道:“我已經在高鐵上吃了盒飯,還是先去看看那個大發現吧!”
“好。”
徐生洲不是舔狗,於是順水推舟,主隨客便。
顧泠泠邊走邊問道:“我在高鐵上刷圍脖,發現你們已經上了熱搜,說是發現了一個能夠媲美龍門石窟、雲岡石窟的摩崖石刻群。具體是怎麼回事?”
徐生洲道:“昨天夜裡金陵下了場暴雨,估計是把土層給泡酥了,今天早上五六點鐘,忽然一陣山崩地裂。最開始我們還以為是地震了,後來才發現是山體滑坡,結果把裡面的崖壁給露了出來。我們就一方面聯絡考古部門,一方面聯絡你。”
顧泠泠道:“考古部門已經來了?”
徐生洲點點頭:“來了,省、市兩級考古部門都來了,一支正在清理外圍,一支在測繪石刻雕塑。”
顧泠泠又問:“他們的意見是?”
徐生洲道:“據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張力文副院長說,這批石刻應該是南朝時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