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個真相,為什麼!我不想知道,我永遠都不想知道……他們都說我自私,但有誰知道我自私的真正樣子?”不受靜止影響的基明喃喃地說道,像是在跟林雙瑾說,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走了,世界上就只有我自己了!”
基明站了起來,他懷裡的林雙瑾從他手裡飛了起來,像嫦娥仙子,奔向了月球、奔向了宇宙深處。
基明仰頭望著表妹,直到她消失在視野裡,他才回頭最後望了一眼醫神。
醫神依然昏迷不醒的,他轉過身,穿過防禦罩穹頂落到地上,向海邊走去。
他摘掉了手腕上的半截鏈子,把它丟入海中,眼淚開始像關不緊的水龍頭裡的水一樣,一滴接著一滴滴落。
當他走到沙灘上時,眼淚戛然而止,他突然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悲傷。
他像忘記把獵物埋在何處的豹子那樣,站在海灘上,弓著背蹲坐下去,去回憶,去回憶自己悲傷的原因,努力地回憶著……
雖然秋一等人不能動彈,但他們的意識都還在,視覺、聽覺依然靈敏。
視角好的人,能看見那個懸停在空中的鳥巢,海里靜止的波浪,或者基明坐在海邊努力回憶的樣子。視角不好的,就只能聽到女人痛苦的叫喚和宋迦立的嚎叫。
隨著月色西移、天色變亮,秋一等人明白靜止的只是這一片區域的物體,而不是時間。
奇怪的是,只有宋迦立、基明和那個痛苦的女人沒有受到靜止的影響。
宋迦立在後半夜的時候,就已經忍受不住,開始求饒。
太陽從海面上露出半個紅臉的時候,基明依然沒有想起他悲傷的原因。
他看見了太陽,便踏著靜止的海面,不受重力的影響,再次穿過防禦罩,向著太陽的方向走去。在太陽離開海面前,他融入了太陽的紅光裡。
基明剛剛消失不見,空中的那個鳥巢傳來一陣嬰兒降生的啼哭聲和那個痛苦的女人如釋重負的一聲嘆息。編織成鳥巢的金屬帶子突然散落下來,跟著掉下一個疲憊的女人。
女人重重地摔落在堅硬的石頭地面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她是郭京的老婆小月牙,她剛生下來的孩子,還懸浮在原來的空中,安詳地睡著。
所有人突然間都能動了,就像突然不能動時那麼突然。
一晚的靜止只是戰鬥的暫停,暫停一解除,戰鬥在慣性的作用下沒有接縫地繼續下去。
但戰鬥的慣性作用只持續了一陣子,戰鬥很快停止了,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空中的那個嬰兒。
秋一想把那個嬰兒抱下來,卻發現與嬰兒離得越近,自己的動作越遲緩,最後動作慢到幾乎靜止不動。
嬰兒的身上,有一股凝滯時間的力量,他無法接觸嬰兒。
嬰兒懸浮在空中安靜地睡著,被神秘的力量保護,秋一無法接近,便降落到嬰兒母親身邊,檢視她的傷勢,發現她已經沒有了呼吸。
“這個女人是誰!”秋一怒問焦樞宇。
“她是郭京的老婆,你的舅媽。”焦樞宇不以為然地答道。
“我要殺了你!”秋一紅著雙眼,對焦樞宇吼道。他的能力突然飆升,臉紅得像火炭一樣。
焦樞宇忙問宋迦立:“你考慮好了嗎?我好像聽到你求饒了!”
“如果你早點問我,我一定不會說再考慮考慮!”宋迦立哭著說。
“那好,我給你時間讓你再考慮考慮……”
“不,不!我不考慮了,放開我,我幫你對付阮秋一!”宋迦立哀求道,如果他能動,他或許會給焦樞宇跪了下去。身上插著的光針帶來的痛苦,使他放下了尊嚴。
“梟乙異烽如果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