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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修理日

我回頭又喝了一會兒茶,才慢慢悠悠走到倉庫前面,我看了看倉庫,這可比雜貨間大多了。

“反正這裡邊全是用不著的東西,如果有你想用的,儘管拿去用就是。”

老頭子最後交待,等他走得沒影了,我才開始尋寶之旅,還是一個人忙活比較隨心所欲。

倉庫裡的確滿滿地堆著各種各樣的物件,從洗澡桶到小孩子的浴盆到壘球棒,還有一些舊的報紙。

從角落裡我找出一輛腳踏車,這比雜貨間那輛情況要好一些,一張不大的餐桌,兩把椅子,一面鏡子和一把吉他。

哈哈,對他說如果可以就借這些用用,他說喜歡什麼只管用,這就都是我的了。

我用零碎的時間,把腳踏車的車鏽去掉,抹上油,給輪胎檢查是否漏氣,又充氣,上好了鏈條,調好齒輪,請腳踏車店把手剎的鋼絲更新。

這樣一來,整個腳踏車便煥然一新,如同買了一輛新的,至於餐桌,我把上面的油漬擦得一乾二淨,重新塗上防腐漆。

免費的吉他,把舊的弦全都換成新的,用粘合劑把幾欲裂開的板粘住,有的地方的鐵片已經鏽掉,用鋼絲刷也處理了一下,螺絲也校正一番。

吉他雖不高階,但發出的音大致還算準確,想來,自高中畢業以後我便再沒彈過吉他。

我坐在簷廊中,一邊回憶往日裡練過的德里夫塔滋的《在屋頂上搖晃》,一邊緩緩彈著,居然還記得基本的和絃。

我輕聲唱著,“海鷗”也跑來了,似乎能聽得懂我唱的,不禁回憶起高中時代,那個時候可真是令人奇特的時間。

之後,我把舊的信箱拆了燒火,我用多餘找出的木料又做了一個信箱,塗上紅油漆,寫上名字,豎在門前。

隨後,開始休息,我又出門買了一袋花生米,在簷廊下邊喝啤酒邊一口嚼五六個花生米,一邊看著藍色的天際出神。

在海邊的燈塔裡,百米的藍色巨浪席捲著燈塔,而我只能躲在燈塔隱蔽的角落裡吃餅乾,等到外界一切平息了,我看到的便是海上的日落,黃色的光在海際線前留了一場長長的尾巴,遠處有海豚一躍而起,又落入到水裡。

“餅乾罐不是裝有各種各樣的餅乾,喜歡的和不大喜歡的都在裡面嗎?”

“如果一個勁兒挑出我喜歡吃的,那麼剩下的就全是不大喜歡吃的。”

“每次遇到麻煩我就總這樣想:先把這個應付過去,往下就好辦了,人生就是餅乾罐。”

“倒也是一種哲理。”

我把最後一口啤酒喝了,準備睡一會兒,然後接著忙活。

很快,外面有了新的動靜,下起了小雨,我起身把腳踏車還有木條一些東西又都放回倉庫裡避雨。

下午的時間很快到來了,面對時間的流逝,我居然沒有任何辦法去彌補,這讓我充滿了——藍色多瑙河的憂傷。

我也查閱了有關古代文明的書籍,千年發展毀於一旦,確切令人惋惜,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對於時間的追溯很早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