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陪我回來,我回去了。”
“沒事。”
把初美送到公寓下,我便離開了。
我不由得佩服起永澤這傢伙,我又想起我們之前的對話。
“你認為我不近人情吧!”
永澤說。
“是啊!”
我回答。
“命運這東西,從根本上就是不公平的,這不能怪我,本來就是這樣。”
“我可是一次都沒有騙過初美,在這個意義上講,我這個人可謂不近人情,我早已告訴過她,如果不願意,那就各奔東西。”
永澤喝罷啤酒,又開口叼了一支菸點燃。
“你對人生沒有產生過恐怖感嗎?”
我問。
“我說,我並不那麼傻。”
“固然,有時也對人生懷有恐怖感,這也是理所當然,只是,我並不將它作為前提條件加以承認。”
“我要百分之百地發揮自己的能力,不達到極限決不罷休,想去就去,想回就回,就這樣生存下去,如果不行,到不行的時候再另行考慮。”
“反過來想,不公平的命運同時也是大有用武之地的。”
“你這話像是有些我行我素的味道。”
我說。
“不過,我並不是仰著臉望天等待蘋果掉進嘴裡,我在盡我一切努力,在付出比你大十倍的努力。”
他說。
“恐怕是吧!”
我承認。
“所以,有時我環顧世人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些傢伙為什麼不知道努力呢?不努力何必還牢騷滿腹呢?”
我驚訝得看著他的臉:“在我的印象當中,世上的人也都在辛辛苦苦每天拼死拼活地忙個沒完沒了,莫不是我看錯了?”
“那不是努力,只是骨子裡奴役般的勞動。”
“我所說的努力與這截然不同,所謂努力,指的是主動而有目的的活動。”
“舉例說,就是在職業確定以後,其他人無不只顧慶幸的時間裡開始學習新的語言——是這樣吧?”
“正是這樣,我才要在春天完全到來之前完全掌握新的語言,如果不努力,這些能得到嗎?”
永澤一口氣說了不少。
“嗯,你比那些同情自己的懦夫強多了,至少知道除了比別人更努力外,其他別無捷徑可走,沒有浪費時間,人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
我說。
“我覺得這是最基本的看清事實,再說同情自己,是卑劣懦夫才會乾的勾當。”
他說到。
我回想這前前後後的東西,似乎覺得不應該來吃飯,最後不歡而散,或許對永澤來說無所謂,但對於我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好了,還是收起不必要的心,準備看看去哪裡吃點東西,又餓了。
夜間的都市才是該有的本來面貌,美味的小吃攤都藏在街巷裡,只要有桌椅,就能吃一頓不錯的小餐,迎著一點冷風也沒關係,讓一天的疲憊都流進胃裡消化掉。
“你好,一碗牛肉麵,小半勺湯。”
“好嘞!”
這是一對老夫妻,晚上出來擺麵攤,光顧的人還不少,最好處就是能吃到兩三種樣式的泡菜,有甜的,有鹹的,有辣的,配一碗麵吃味道非常不錯,爽口酥脆又開胃。
其實,對於這種恐怖感,多數來源於未知,不承認也好,去百分之百的發揮自己的能力,不去管什麼,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吃麵的時候我想到。
奧,對了,明天還有一件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