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老毛病。我說多少遍了…”
“多少遍都沒用,”艾瑞斯冷著臉,把熬好的藥劑喂到嘴邊。
“病人喝藥,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可這藥實在是太苦了…!
那位聖芒戈的治療師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留下的藥劑方子像是彙集了全世界最苦的東西熬成濃汁,還美其名曰:這是最好的清肺良方!
安德魯皺著臉還想推一推,視線卻掃過被她捏在手心裡的老菸斗……
“其實我平時就是摸一摸,沒有抽…”
“我現在也只是摸一摸。”她半點情面也不講,只把菸斗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床上的人只能忍著胸口那股癢意,一仰頭喝光了瓶裡的苦汁兒。
窗外有微風拂過,夏日的陽光被院子裡高大的山毛櫸樹完全遮擋,只露出些斑斑點點的光影透進來。
艾瑞斯把薄毯朝上拉了拉,“祖父,”
淡淡的一聲卻惹得床上的人差點蹦起來,“你——”
激動的情緒讓他再次猛烈咳嗽,不平順的喘氣聲像是某種力竭的動物——呼嚕呼嚕,又沙啞難聽。
“祖父,巫師的壽命大約有二百年,你今年多少歲了?”
他……他才六十九歲。
艾瑞斯輕輕地拍他的後背為他理順呼吸,臉上也帶著擔憂。
“你總是叫我不要忘記喝藥,想要我過得更好一點。可是你為什麼從來不聽我的?你不能再碰那個菸斗了,除非你真的想要立刻撇下我離開。你想嗎?”
安德魯悶悶地咳嗽,一時間說不出話。
“我老是忘東忘西,也許明天就會闖了大禍被學校開除。要是你不在了,我要去哪裡?”
她說得很慢,聲音也很輕,可是安德魯的心就是揪了起來。
他的兒子兒媳已經沒了,留下這個被劈成兩半的孩子讓他照顧已經讓他操碎了心,偏偏自己的身體又不爭氣。
“難道你真的忍心讓我一個人孤零零?”
“當然不!”他忽然眼睛一瞪,“做什麼咒我?你也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什麼闖禍什麼開除,鄧布利多不會的…他不會。
菸斗,我不碰就是了……等著我多活兩年看著你結婚生子,到那時候我才捨得撇下你。”
“結婚生子?”艾瑞斯詫異道。
“怎麼,難道你還打算一輩子賴在家裡?”
“賴…?我難道不應該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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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夏,親近的人會稱呼暱稱:阿廖沙。
:()hp一個不顧讀者死活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