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初雪彷彿格外大些。
起初是零星的雪粒,連陰了幾天,變成了鵝毛大雪。
猝不及防的寒冷,迫使程爍每天縮在許星野的懷裡,享受著人形取暖器的溫暖。
直到那位福叔登門。
“像,太像了!”
福叔打量著程爍,忍不住開口道。
不過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他親手埋下去那個。
現在這位雖然長得跟自己家那位一個模樣,但眼神截然不同。
簡單詢問了幾句,福叔開始替自家大公子道歉。
直言自家小公子不在人世,只是大公子還不知道,再加上平日比較寵著,所以……
程爍一下子明白了,這大公子看弟弟時加了極厚的濾鏡,所以認錯了人。
雙方解釋之後,福叔猶豫了片刻。
“不知……”
“我不願意。”
程爍搶先一步拒絕。
對不住,系統沒發任務,不接私活,給你們公子當替身弟弟這事兒,沒得談。
“是,有些唐突了,老朽回去之後定安頓好此事,不讓我家公子再來打攪。”
福叔苦笑著應下,然後離去。
若是人家願意,想想法子,倒還使得。
可人家不願意,又跟神武將軍府這種即將提爵位的人家扯上關係,就沒辦法了。
強認了他,只怕正面對上神武將軍府,不認只是讓大公子傷心而已,對比之下,王聿恆傷心還是比跟神武將軍府對抗的危害小一點。
福叔剛走沒多久,心翁先生上門了。
最近這些日子,老頭子來的勤快,要不是他家夫人攔著,只怕要住在這裡了。
“你家主人呢?我這裡帶了些病死的牛肉,快快起鍋燒油!”
“最近的牛總是多災多難,又恰巧被心翁先生遇見。”程爍一邊打趣著,一邊迎出門來。
許星野在後院院裡打拳,並沒停下,渾身冒著水汽,四周的雪花躲閃不及,紛紛化作了水滴落在地面。
心翁先生跟著程爍穿過廂房前的走廊,對許星野的武藝不住稱讚。
“果真身手了得,難怪當日能徒手打死野豬。”
“也就是這會子不知怎麼學會打拳了,他以前若有這麼厲害,倒真是我撿著了。”
兩人說著話,來到內院正房,雲兒去了廚房,一個小子奉上茶水。
心翁先生仔細審視了一會兒程爍,輕聲失笑。
“老夫看走了眼,竟是個男兒身。”端起茶喝了兩口,又忍不住問道:“當初入籍時怎不改回來?”
“嫌麻煩,那時他也好哄,就想著這麼過一輩子算了,不想是個有來路的,早知道不要他,自己跑了。”
程爍口不應心,老頭卻當了真。
“是這樣的,我有一子,也是好男風,打過也罵過,死活不改,好在他哥哥勸和,我們也就依了他了,如今他到現在沒個正行,要不過年時老夫把他叫過來了你們認識認識?”
“老匹夫住嘴!”
心翁先生說話聲音並不高,卻不知許星野怎的聽見了,在院子裡大喝一聲,衝了進來。
不愧是做過尚書進過內閣的大佬,當面挖人家牆腳被發現,依然穩坐釣魚臺,不慌不忙。
老頭胸有成竹,你敢動手試試。
“許家小子,在京城你給我磕頭拜年的時候,屁股撅的老高了,前陣子你要是一進門兒就跪下,我可能一眼就認出來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敢搶我媳婦兒,不準在這兒吃飯!”
許星野瞪著眼握緊了拳頭,好想一拳把這老梆子打出家門。
“我帶了牛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