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灑落在烈陽宗群峰,為這仙山瓊閣增添了一絲莫名的神秘。
山腳下,一處供烈陽宗弟子接待俗世家人的客棧裡,有兩兄弟正在抱頭痛哭。
年幼的那個,正是當初在聽濤莊外偷偷逃跑的易寒。
“哥,村裡人全死了,我那日偷偷去山上摘野果子,一回來就看見村裡到處都是血。”
易寒哽咽著,哭得險些喘不上來氣。
易望滿眼含淚,心疼地抱著弟弟瘦弱的身體,不住用手拍著他的後背。
他早就知道,即便按那些人的要求做,村子還是可能會有危險,但他沒有辦法。
可是,他剛剛接到的那封信……
“我昨日還接到家裡的信,是孃的親筆,說家裡一切安好,怎麼會這樣突然?”
易望痛苦地呢喃。
“哥,娘早就改嫁了,你走後沒多久,她丟下我和爹,跟城裡一個大財主好上了。”
易寒撇著嘴說道。
易望瞬間清晰了這一切的脈絡,那些人利用自己在山上埋下東西,隨後又滅了村子,把娘哄騙出去寫信安他的心。
若不是弟弟不遠萬里九死一生來山門,只怕等到來日事發,自己還矇在鼓裡。
“這麼遠的路,真難為你了,你是怎麼來的?”
易寒睜開一雙淚眼,看著哥哥。
“我先是偷偷溜上了一艘會飛的船,然後被船上的管事發現了,本來要把我丟出去,我說是來烈陽宗尋親的。”
“他仔細問了你的資訊,說要幫我找你,我只能信他了,然後他就真的帶我找到了你。”
易望聽的心裡直突突,這世上不求回報的好人,或許有,但少得可憐。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易望擦乾眼淚,忐忑地開啟門,發現一個笑眯眯的胖子站在門口,看服飾像是渡口管事。
連忙堆起討好的笑。
“不知尊駕……”
“行了,廢話別多說了,跟我走吧。”胖管事上下掃了一眼易望。
嗯,不錯,身板兒結實,挖礦的好料子。
“我帶你弟弟來呢,不是做善事,看你這樣子,也沒靈石付飛舟的費用,正好門裡缺一批挖礦的,你過去挖礦還債還能打磨體魄,將來說不定升內門弟子。”
“你這弟弟呢,我給他安排個地方當學徒,怎麼樣?這可是看在同門的份兒上才照顧你。”
胖管事邁著小方步擠進屋子,自顧自地說道。
聽著語氣,像是烈陽宗派去管理渡口的人。
易望沉吟片刻,暗暗觀察他的服飾還有腰間的玉牌,確認好身份,才緩緩點頭。
“管事,我還有一事,事關本門安危,要面見宗主,當面稟報!”
“哦?”管事眼裡閃過一絲不屑,“好,走吧,我這就帶你去見宗主,然後老老實實去礦裡幹活,小弟弟你就在這住下,明日我叫人來接你去對面酒樓當學徒。”
易望放下了心,安排弟弟幾句,跟著管事出了門。
走著走著易望覺得不對,這不是上山的路啊!
“管事……”
“還真以為帶你去見宗主啊?我自己都見不著,剛才看你弟弟在給你留面子,別給臉不要臉。”
管事一臉的不耐煩,這種人他見多了,無非是想找個藉口見見高層想求個情啥的。
“我真有事,有人用我們全村的命威脅我,讓我在大師兄的洞府那埋了東西。”
易望焦急地說道。
“哦,跟你一塊去挖礦的人裡有人自稱宗主的私生子,你跟他反應一下。或者,還有一個說被大師兄睡過,你跟他說也行。”
管事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