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林旭的問題。

平心而論，假如換做是程爍自己，他是記不住的。

但偏偏林旭記得。

一時間程爍心思急轉。

不能說不知道，他走之前只有自己在他洞府裡，而且他們倆的洞府令牌互相都有。

說不知道太假了。

“那個啊……那個我扔了。”

程爍打著哈哈，腦門子一頭汗。

“額……為什麼？”

林旭有些費解。

“當然是有好的啊！本來想順手幫你把衣服洗了，看到你穿那個有點兒老氣，就想著幫你重新訂做幾條，回頭做出來我拿給你。”

隨即，程爍故作鎮定地給林旭科普男生隱私衛生問題。

從來沒人給林旭講過什麼，褻褲不能太緊也不能太鬆，甚至還扯上了打鬥的時候影響步伐。

唬的林旭一愣一愣的，最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下了池子用水擼了把臉，林旭忽然想起個事兒。

“對了，我在指雲臺休整的時候，晚上洗澡換衣服，第二天早上收拾時，發生了一件怪事，也是一條褻褲，憑空消失了。”

興許是今天的水太燙，林旭覺得爍哥的臉總是紅撲撲的，有點兒……說不出來的感覺。

可是水溫跟平時一樣啊？

“大概……會不會是最近那個褻褲大盜偷的？”

程爍急中生智，把罪名推給了馬甲。

林旭忍不住笑出聲來，是誰都不可能是那位褻褲大盜。

當即把文燁提點的幾句給程爍分析了一下。

“你看，既然褻褲大盜極有可能是神女宮的人，她怎麼會去偷我那玩意兒？還不如說是你去偷的，可信度還高些。”

林旭的打趣，若是程爍心裡沒鬼，笑罵兩句也就過去了。

偏偏他心裡有鬼，惱羞成怒之下，在浴池裡打鬧起來。

玩鬧好一陣子，林旭感覺身上不對勁，於是連連求饒，程爍才肯放過他。

程爍起身擦乾身子換上衣服，卻見林旭還閉目在浴池裡沒打算起來，於是運用靈力烘乾頭髮，去找吃的了。

聽著腳步聲遠去，林旭微微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

抬腿跨出浴池，隨手套上衣服，遮住了自己尷尬的一面。

怎麼辦？

爍哥若是知道了自己對他有那種心思，怕是會翻臉吧。

林旭感覺自己對爍哥的依賴變了，不知何時起，好像摻了些齷齪的東西。

爍哥還是以前的爍哥，可自己，已經不是小時候的自己了。

那他願意接近的，是以前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

林旭的心裡琢磨不透，也不敢琢磨。

他害怕程爍願意接近的，是小時候的自己。

或許？

把他灌醉，聽聽他的心裡話？

爍哥好像說過，他靈醉之後，不記得醉時發生的事。

但他說他是爍哥時，又是靈醉的狀態。

林旭的心底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趁爍哥醉時，跟他說一些過分的話，他如果拒絕了，那醒來也不記得，應該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

程爍點了一桌飯菜，正託著下巴等林旭過來。

打算今晚打卡之後去五長老那裡，把事情給辦了。

這個仇有點兒久了。

“怎麼這麼久？”

耳邊傳來腳步聲，程爍微微抬頭，眉眼懶散帶著笑。

望著微光中的如玉一般的側臉，林旭剛剛平復好的情緒，心底再度翻起波濤。

叫囂著，要把自己壓抑的情緒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