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主任跟主任醫師不相同,是屬於上層的管理階級。
白薇就看見時御拿上一個資料夾,黑著臉收拾東西,就知道又有人要破財了。
“不治,不需要。”
“就這樣吧。”
“這位家屬,現在情況非常緊急,如果再不……”
“俺都說了不需要,你們煩不煩!”
病房裡,監護儀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像是在計算生命最後的倒計時。
幾個醫生眉頭緊鎖,檢視情況,護士這邊還在跟家屬做工作。
“女士,再次手術是需要家屬簽字的,我們不能擅自做主,請你配合我們工作,現在病人的情況非常危險。”
時御和白薇來的時候,就看見眼前忙碌緊張的場景。
隨著監測的儀器紅光閃爍,氣氛也焦灼到極點。
在她出現的一剎那,夏流光臉就陰沉下來,直勾勾的盯著她。
“啊,悅薇也來了,好巧。”
徐沫假裝不經意間提到,“她好厲害,能跟在時醫生身邊當助理,一般人都沒這個機會。”
她見夏流光臉色不好,刻意體貼道:“你別擔心,今天手術的時候我跟他們一起的,時醫生看起來對悅薇挺好的,悅薇還幫他整理衣服呢。”
什麼?!!
渣男只能容忍自己找別的女人廝混,哪兒能容忍自己女朋友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還偏偏是哪哪都壓他一頭的時御!
此話一出。
夏流光簡直怒火中燒,目光恨不能在時御身上扎兩個窟窿,忽略那抹酸澀,心裡對白薇越發不滿。
白薇發現夏流光和徐沫也在這裡,也沒多看,老老實實的跟在時御身邊。
除了穿統一款式的醫生護士外,一箇中年婦女和一個看起來剛成年的男生站在病床前,面無表情,態度十分冷淡。
女人穿了一件灰撲撲的裙子,身上還圍著圍裙,看樣子是正在做飯就被通知過來。
她臉上寫滿了愁苦與滄桑,眉宇間有深深的紋路,而那雙幽深黯淡的眼睛跟一潭死水般毫無波瀾。
另外一個男生穿著普通的休閒服,瘦瘦弱弱,眼神同樣如此。
明明床上的男人不斷抽搐嗚咽,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不斷掙扎。
他們卻無動於衷,好像受苦受難,快要死去的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白薇“嘖嘖”幾聲:[這種一看就是有仇的。]
仇還不小。
估計迫不及待等床上那個男人死翹翹。
還救什麼救。
病房裡的醫生看見時御,趕緊讓開,“時醫生。”
時御慢悠悠走過來,看了一眼已經口吐白沫的中年男人,“治不了,沒救,等……”
“咳咳咳咳!!”
一個咳嗽得差點把肺咳出來。
地中海挺著肚子的中年男人擦著汗,拼命給時御使眼色,讓他別這麼亂來,眼角都快眨得抽筋了。
時御一臉淡定的話鋒一轉,“……等等可以提前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眾人:“……”
求你別說話了。
時御走到那女人身邊,“我是今日搶救的醫生,給你說明一下情況。”
“他現在後腦的情況很危險,血只是暫時止住,主要是他的肝臟是長期嗜酒導致的肝硬化末期,整個人凝血功能極差,之後有很大機率會大出血。”
他一來,明顯跟其他醫生氣場不一樣。
那女人拘謹了些,“所以呢?”
時御直接問,“救不救?”
“不救。”
“搶不搶?”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