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話題,色慾的興致似乎又低了下去,神色也變得平淡,這一瞬間,ta的表現終於像是一個地獄的“管理者”,而非先前表現出來的那種不著調。
“並非是我地獄否定了天堂,你們東方也一樣,天庭與天堂,天使與神佛,全部都是真正的幻想。”色慾伸出手,抓了一把地府的“空氣”,喃喃道,“我們這些被選為現代的‘神秘’,如行屍走肉一般,遵循著‘本能’維繫最後的‘神秘’,直到……活人再也不需要所謂的神明之流。可你不覺得可笑嗎?活人,向他們心中的‘神’祈願,卻將我等定義為‘惡’,哪怕在你們東方,又有多少人畏懼‘地府’?”
薛禮沒有回答。
他其實能理解色慾的意思。所謂的七宗罪,活人賦予惡魔的七種“屬性”,其實是屬於“活人”的“本能”,倒不如說,是“神秘”受到了“活人”的迫害,放大了“本能”的結果……這玩意兒卻比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種問題還難理解了,畢竟已經超出了‘’科學”的範疇。
“‘惡魔’篩選繼任者的方式確實有違生者的人倫,但是這不是他們所希望的嗎?”色慾直勾勾地盯著薛禮,“活人做著他們定義為‘惡魔’的事情,甚至在期待這種‘惡魔’的誕生,他們歌頌‘惡’,是為了審判‘惡’,只有他們唾棄的事情發生,他們才能唾棄,他們才‘活著’。”
由此產生了“陰謀論”,因為他們需要“受害者”,甚至是“完美的受害者”。只有最脆弱的同胞,最無辜,最可憐,最手無縛雞之力的活人,才能得到“祝福”——
那是祝福嗎?
那是,歌頌。
歌頌“即將破碎的藝術”。
“惡魔誕生的本質是這樣嗎……”薛禮喃喃著,理清楚了一切,忽然嗤笑一聲。
這聲嗤笑,卻讓色慾的話停下來,ta歪著腦袋,看向眼前這位小小的神明。
分明為“判官”,卻能連線虛空的活人,他的身上又有怎麼樣的秘密的呢?
他到底會說什麼呢?
“至少你告訴了我,我和你們,或者說,地府和地獄從本質上是不同的。哪怕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卻註定會走向不同的結局。”
色慾眯起了眼睛。
惡魔與天使,他們追求的是“對善惡的裁定”,說到底,是為了“脫罪”。
但地府是一個真正“死者的世界”。
存在善惡,存在律法,存在人世之中同樣煙火氣的“世界”。
換言之,地府,乃是人間的對映,用一個詞來描述,那是——
“生活”。
最純粹,最無聊,且最深刻的答案。
:()重生:先把出生點在廁所的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