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那頭的關山自然是不知道的，沒有人給她報告發生在湖城的這次事件，況且這樣的靈異事件沒有造成大規模傷亡，沒有死者汙染太多領域，本來就只會內部消化。

也只有鍾澤拿到了相關的報告，導致寧城的人也知道了而已。

薛禮將青鳥小學的事情簡述了一遍，反正這也不是什麼機密。雖然關山的能量撲朔迷離，可“當世國內唯一先天靈媒”這個身份就足以壓死很多靈異圈大佬了。

他卻沒想到，聽完薛禮簡述的關山緊鎖著眉頭，手機開著擴音放在桌上，雙手死死地捏著椅子扶手，似乎想從繁複的記憶裡翻湧出相關的資訊來。

扭曲的巨大青鳥雕塑……可以進入的底座？

“薛禮，你覺得青鳥小學的事件交給你們分部來處理，要付出什麼代價？”

關山的這個問題，讓薛禮有些接不下去了。誠然，官方靈異部對於造成混亂的“死者”只有一種態度：毀滅。可死者哪有那麼好消滅，因此這種毀滅是雙向的，說得難聽點，就是拿人命去堵。

全世界都一樣，對於死者，就是用人命去填補。若是碰到了很兇的厲鬼，甚至鬧得近乎團滅都不一定。沒辦法，活人對上死者，一直沒有剋制的法子，只能靠一些法器或招式來鎮壓。

，！

“我想，大概會犧牲三四人吧。”薛禮道。

關山聽到這個答案，差點沒直接笑噴：“你加個0都不夠，讓湖城和寧城的那幫子去堵，全軍覆沒，沒有其他可能性。”

薛禮聽了，先是一怔，旋即也有些惱怒，道：“關姐，雖然現在你是我老師，可也不能這樣低看我們。”

“是不是低看，你自己心裡沒數？你以為自己沒碰上什麼危險，那些空殼死者不足為懼？你有沒有想過，林海芝憑什麼會死在馮慧手上？”

林海芝，憑什麼會死在馮慧手上？

不就是因為林海芝非常相信馮慧，沒想到會被……

等等？

變數，定數。林海芝算出了死卦，這死卦不只是她，更是湖城的災難，那麼她來應劫，早就知道自己會死。

會讓人天生厭惡，不想踏進校園的陣法；蟄伏在蓮花雕塑裡的林海芝；被秦朔吸收的林海芝，出現在了青鳥雕像裡……

不對，那是幻覺，是自己的認知受到了影響。

那，那是幻覺嗎？

不對！秦朔是因為“吃”掉了章素梅才導致徹底失控，如果章老師真的被“吃”掉了，那她為什麼會再次出現！？

記憶豁然開朗，當時在青鳥底座看到吊在天花板上的6個人，不是李廣生，林海芝和其他四名學生……

那個女人，是，是章素梅！

薛禮眼神一凝，身體忍不住哆嗦起來。秦朔已經離開，林海芝也隨天地去了，對自己認知的影響，不，對自己記憶的影響，卻在這一刻才解除，那麼是誰下的手就可想而知了。

“唐淺……”薛禮嘴巴都在打哆嗦。

是唐淺改變了他的認知，是唐淺讓他看到了6名“死者”，甚至那撲過來的……那3響鎮魂鈴，都是他刻意安排的。

林海芝是當世最強大的幾位風水師之一，她不可能對肉身不設防，馮慧不可能“偷襲”殺死她。唯一的解釋是，林海芝選擇了犧牲。

死者，比活人“強大”，而她早就準備好了化為“死者”後依然保留一段時間意識的辦法，以此來對秦朔做最後的反擊。所以林海芝從一開始就知道，死者是可以“交流”的！

這是林海芝與唐淺自然而然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讓自己把這些內容全部提交上去，逼靈異圈做出相應的調整。

那麼，在自己認知被迷惑的那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