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7日,照例上完了關山的課程後,薛禮與唐淺吃過午飯,就驅車前往陳思佳住址附近,停下來。
“交給你了。”薛禮鄭重其事地對唐淺說。
唐淺瞥了他一眼,道:“這次你是指揮。”
他直接開啟車門出去,上到4樓,敲響了陳思佳家裡的門。起初沒有人回應,也沒有人開門,唐淺耐心地敲了兩次,三次……終於,陳國偉的聲音傳出來——
“誰?”
他的語氣裡帶有警惕和不安。
“陳叔,是我。”唐淺道。
陳國偉狐疑地看了看門,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扒在門上往貓眼外看,確定只有唐淺一個人後,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開啟大門,熱情地說道:“唐淺啊,怎麼來了呀?吃過飯沒有?呃……”
他有些尷尬,看了看逼仄的屋子裡,桌上是他今天做的午飯,只有一碗素面,澆了點醬油,跟小時候的伙食相比都不相上下了。
“陳叔,大家都有困難的時候,小時候我們兩家關係那麼好,我現在也不能看著您落難不管啊。”唐淺微微一笑,把手上提著的一籃水果和一個飯盒遞過去,“這裡是我買的一些水果,還有中午炒的菜,您嚐嚐。”
他又從兜裡摸出了一個信封,交給陳國偉。
“只是一點心意。”唐淺說。
陳國偉眼前一亮,受寵若驚,笑呵呵地接過了信封,嘴上客氣幾句:“你看你,叔真沒白疼你。”
唐淺點了點頭,話題一轉:“陳叔,我來是想拜託你一件事的。”
陳國偉一愣,不明白他這副樣子,唐淺還有什麼好拜託的。
“我想帶思佳出去轉轉,她這樣憋在家裡,會更難受的。”唐淺無奈地說道,語氣裡竟然頗有些寵溺地意味。陳國偉這種老狐狸哪能讀不出裡面的意思,眼珠轉了轉,沉吟了片刻,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唐淺啊,我知道你和思佳關係好。但思佳現在也結婚了,你和她單獨出去……”
唐淺立刻說:“陳叔這是不相信我嗎?”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陳國偉立刻擺擺手,說道,“這樣吧,唐淺,你想帶她出去放鬆心情可以,只是……”
“有任何不妥,我會負責。”
不知道為什麼,陳國偉莫名其妙有了種唐淺非常高深莫測的感覺,當下也決定賭一賭,咬牙道:“行,我去叫她出來。”
十分鐘後,憔悴的陳思佳換了身還算乾淨的衣服,她太瘦了,幾乎只剩下一層皮包骨,站起來甚至比死者還像死者。
唐淺沒有說什麼,輕輕牽過她的手,與陳國偉道了別。
走出大門後,唐淺立刻鬆開了手,確認陳國偉沒有在裡面偷聽,看向陳思佳,說道:“走吧。”
陳思佳沒有回答,只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唐淺的身後,許是太久沒走路了,搖搖晃晃的。唐淺終究不忍心,嘆了口氣,還是扶著她慢慢下樓,嘴裡說著:“你看你這樣……哎。算了,先去吃點東西吧,但只能找些清淡的。”
兩人到了車裡,唐淺把另一份盒飯拿出來,遞給陳思佳。這一次,陳思佳沒有拒絕吃飯,她照舊一言不發,和沒有感情的器械一樣,重複著夾菜,放進嘴裡,咀嚼,嚥下這個動作。
“吃完後,我們帶你去找答案。關於adapt到底應該翻譯成什麼的答案。”唐淺說。
陳思佳聽了這話,緩緩抬起頭。
薛禮和唐淺兩人坐在前排的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沒有回頭。他們沒有看到,陳思佳的眼裡似乎有一點淚光。
“他來了。”薛禮忽然說。
唐淺也看過去,只見一輛寫著“我很貴”的車停在了樓下,從車裡走出來的正是趙俊傑。他手上也提溜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