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

一位修女微微躬身歡迎，將唐淺三人迎進了教堂。這是唐淺第一次進入基督教的教堂，這座馬裡迪克多教堂很不簡單，外圍的裝潢和設計在國內堪稱頂尖，內設也絲毫不遜，宏大的教堂內部，完全可以作為西方電影的取景地。他們走過一條長長的門廊，門廊上繪製著各種壁畫，不管是唐淺還是關山都沒有去了解過基督教，因此對於這些壁畫也沒什麼看法。

暫時，沒有感覺到死者。唐淺目光停在在前方帶路的修女身上，這位修女給人的氣息也不純粹，但並非偏向死者，反倒是真有如上帝的使徒那般，帶著些聖潔的氣息。她身上還穿著傳統的修女服，和電影裡出現過的無二。這修女來自美國，是美國本土居民，據她所說，是為了調查這所教堂的才被派來此處——

“我在等你們，我的父親說，會有貴客到來。我叫邦妮·阿倫（bonnie arlen）。”

她指的應該是上帝（god），而不是實際上的父親，這修女是用中文說的，她的中文說得挺地道，溝通起來沒什麼問題。

陸明愷突然悄悄貼到唐淺身邊，小聲說道：“唐哥。”

唐淺腳步都沒停，跟沒事人一樣，只是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領，這是個訊號，他特地讓關山換上了高跟鞋，作出這個動作後，關山立刻會意，步伐不著痕跡地踩重了一些，在鞋跟接觸地面的噠噠聲裡，陸明愷斷斷續續地告訴了唐淺一個訊息——

“天主教。”

陸明愷早就有了這個想法，如果這裡是純正的基督教堂，應該不會派一個修女過來。修女(sister)更常見於天主教中，且經常以修道院為住所。本來陸明愷也沒有那麼敏感，只是他忽然記起來，自己先前不小心瞥見了一個東西——

聖母像。

這座教堂，有聖母像。

那並不是什麼邪惡或者被汙染的神像，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座聖母像，陸明愷曾經在書上看見過。在看到聖母像之後，他就開始暗自思索著以前看到的東西，雖然建築風格和壁畫內容完全看不懂，可是他最後想起來了一點：聖母像和修女，都屬於天主教的特色。

基督教和天主教，這兩個教會的關係非常緊密，這一發現很難說明什麼。這是個偽裝成基督教堂的天主教堂？可這有什麼意義呢？前來朝拜的忠實教徒自然會明白，況且有話說：並非所有的基督教徒都是天主教徒，但所有的天主教徒都是基督教徒，據統計，有超過60的基督教徒同時也信仰天主教教義。

知道唐淺並沒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陸明愷糾結了一番，又趁著腳步聲的掩蓋，小聲說道：“教義有區別。”

教義區別？唐淺想了想，看陸明愷那可憐巴巴的樣子，顯然這種區別在他看來很重要，當下沉吟片刻，點了點陸明愷右邊的口袋。

得到旨意後，陸明愷大喜，連忙把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這不是他常用的手機，看上去與十幾年前小靈通差不多樣式，手機的外殼有些掉色，還掛著一串劍穗一樣的東西，背後似乎沾染著血跡。

這部手機是死者的所有物，被唐淺奪過來後贈予陸明愷，沒什麼特殊的效果，卻可以保證通話的安全性，只是每次用這部手機，可能都會牽動裡面殘留的鬼氣，因此需要唐淺解開一下封印。

“基督教認為，只要信仰上帝，即使有罪也可以被原諒；天主教認為，人的品行與信仰上帝一樣重要，上帝不會原諒所有的罪。”

看著這行字，唐淺還沒來得及細想，卻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邦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這裡，就是慕道班受洗的地方。”

關山看著眼前的建築，皺了皺眉，說道：“阿倫小姐，為何教堂裡除了我們之外一個人都沒有，今天都沒有來禮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