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問一愣，然後他轉身，用極度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秋道靈。

此時，秋道靈整緊閉雙眸，面色無悲無喜，只不過……

而君莫問，他不敢相信，剛剛那句話是他孫子能說出來的話。

而他看到秋道靈嘴角溢位的鮮血，心中幸災樂禍的同時，不免慶幸自家孫兒乖巧懂事。

而下一瞬間，一道非常稚嫩，但君莫問又非常熟悉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

這聲音囂張和狠戾程度竟然比之秋吒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呔！就你這等老東西，連我爺爺一根腳趾都不如，要不是我爺爺看得上你們，小爺豈會來這種垃圾地方唸書？現在給我們跪下來賠禮道歉，我還能讓我爺爺留你一條全屍！”

君莫問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轉過頭。

當他看見那狂妄怒叱的小兒正是自家孫兒的時候，兩眼一黑，差點倒栽過去。

畫面在這裡定格，定格的是君子墨囂張狠戾的表情，還有君莫問幸災樂禍的心。

與秋道靈一樣，君莫問也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落在地上刺目而諷刺。

他終於知道秋道靈為何會找他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

但他在秋道靈的臉上沒見到絲毫嘲諷的表情。

此時他們的內心，奇異的產生了共鳴。

秋道靈睜開雙眼，與君莫問對視。

他們在對方眼中，均看到了絕望。

在人族，辱罵皇家騎士……

無論是誰，都不會有第二個結果。

哪怕叛族，亦無種族敢收這等毫無信仰可言的生靈。

就連最唾棄信仰最混亂的種族，也不會接納這種生靈。

因為他們雖無信仰，但卻還有最起碼的敬畏強者的心。

而辱罵皇家騎士的人族，不僅沒了信仰，連敬畏強者的心也沒有了。

如若說，信仰只是部分種族才有的東西，那敬畏強者的心，則是全大陸所有的種族都有的東西。

而這樣的世界觀，與夏葉所在的藍星，又全然不同。

秋道靈一聲長嘆，“完……了……”

君莫問也是一聲長嘆，回應道：“是啊……完了……”

事已至此，他們的孫兒，就連他們這等存在亦無能為力。

而君莫問更加清楚，因為他的親哥哥，就是作為人族擎天巨柱皇家騎士之一。

這等事情，他的哥哥也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若他知道君子墨辱罵上代皇家騎士，說不定還會親手葬送他……

因為，在人族，這是唯有死，才能贖清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