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不能太有錢,有錢就不安生。
我覺得天上不能掉餡餅,這餡餅太容易砸中人心,這心的顏色便會暴露無疑。就象這房改的錢和房子,瞬間得到,人心也就善變了。
有一夜就輸個精光的,有換房、換車、換媳婦的。
更有因房改分錢喪命的。
有親朋好友借你這大風颳來的錢不還的。
再有因分錢不均上法院的,還有分不著房子、錢,犯了紅眼病,想把你的歸為他的,我家婆婆就是這樣的。
臨近中午,剛忙完一單菸酒生意,婆婆來了。
不知道是我沒心沒肺,還是婆婆覺得我人傻好欺負?
婆婆拿到了錢,見我一不吵、二不鬧,既不找她理論,也不和她兒子打架,生意該做做,孩子該帶著自己還帶著。
既然是這麼一個傻缺,婆婆決定,再把房子要過來。
一百萬不費吹灰之力,婆婆就這麼容易地得到了,她覺得過癮。
我們分得拆遷補償款,從此沒有土地沒有保險養老,往後的生活都要自己搞定。
這房改補償放在那是筆錢,一旦動用,三下五除二,這個借點,那個用點,買個大產權,買輛車,買了保險,也就沒嘛了。
這過日子,上有老下有小,孩子上學,有個天災病業,哪不用錢?
還得天天掙去,不掙明兒就得喝風兒去。
在九十年代,那確實是一筆鉅款。可是婆婆竟然不用和我打照面,也不用費一口唾沫,輕而易舉地拿走了一百萬,就是江哲的那一份。
"喲,奶奶來了,心心叫奶奶。"女兒看奶奶一眼,又低頭玩她的玩具。
"這孩子,不喊我奶奶,是不愛看我!這麼點小人就學這壞毛病,你這德行隨誰?"
女兒應該是聽不懂自己的奶奶在說什麼,也不認識她。自己只顧玩玩具,根本就不理她。
"問你話呢,怎麼不理我?”
"我的寶貝第一次見您老,認生!"
"心心,告訴奶奶,你的得行不隨爸爸就隨媽媽!"
婆婆愣了一下,知趣地沒再說什麼。
"我兒子呢,他去哪了?"
"去送貨,一會就回來了。”
說著話,江哲回來了。
"兒子,媽的好兒子,怎麼你一個人去送貨,累死你呀!"
"倩茹,快給江哲弄飯,看把我兒子累的。
"快喝水,兒子。"
看著婆婆那拙劣的表演,聽著她虛情假意地對她兒子的問候,我丟下一句,"江哲,你帶奶奶去食堂吃飯。"我帶著女兒也去了食堂。
吃過午飯,婆婆和江哲回到我的辦公室。
江哲吞吞吐吐地說:"倩茹,那個、那個、、、、、、媽,您自己和倩茹說吧。"
”說什麼?"我裝作無知地問。
"倩茹,你看啊,我這到哪都這麼說,全國就我家兒媳婦懂事,拿出一口人的錢分給不行的哥哥。我這是祖墳冒煙,燒了高香,遇上了天下最好的媳婦。"
"是嗎?您就為這事專門表揚我來了?"
"是呀、是呀。"婆婆強擠出來的假笑,我真替她難受。
我故意不再言語,自顧自地看報紙。
尷尬,冷場。
婆婆終於忍不下去了,強裝笑臉地掏出一百元給女兒。
"倩茹,你看我這第一次見孩子,給個見面禮,奶奶的一點心意。"
"錢,您收起來,心意,我替孩子領了。"
"要是沒別的事,我要帶心心午睡了。"
"江哲,你陪奶奶說話吧。"
"哎,倩茹,先別走,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