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這是什麼話?我,京城福王,他現調任刑部郎中,這金陵城還有我們倆管不了的事嗎?”
薛虹長出一口氣:“你們兩個……唉!算了,看著辦吧。”
朱煇像一個二傻子一樣,從船上一個翻身跳了下來,叉著腰站在港口:“俊臣,有沒有給我準備接風宴呀!為了過來幫你,我和倪郎中可是天未亮就出發了。折騰了三四天才到。”
薛虹衝著朱煇、倪元璐拱了拱手:“抱歉,我立刻要趕去下一個地方,待到一切圓滿結束後,我們京城再見,屆時由我做東,恭迎殿下倪郎中。”
二人見薛虹時間緊迫,便不再玩笑,立刻交接了手續、案底,然後薛虹便上了馬車,帶著隊伍揚長而去。
咕嚕嚕咕嚕嚕。車轅碾壓在凹凸不平的路上,木軸的轉動發出難聽的聲音。
薛虹獨自坐在車內,兩隻手上分別捏著一個小小的土地公公、土地婆婆的神像。
薛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神像裡面蘊含了何等純粹的信仰。
仙神消失,但按理來說,土地和山神城隍之類的是不應該有事才對。
因為土地、山神、城隍大多是人死後受天封、受皇封。
包括人們熟知的黑白無常、天師鍾馗,都是受人間皇帝所封。歸根結底,他們是人,不是仙神,按理說只要有信仰維持,就不會出現失去力量被活活耗死的情況。
君不見西方華子、東瀛那些牛馬們不也活的好好呢嗎?
“還是說……是人為,或是自願離開了這方世界?”
薛虹將兩個塑像放下,閉目思索著背後的事情。
不是薛虹沒事找事,而是他不弄清楚背後的邏輯,他也害怕。他現在已經是地仙了,萬一有一天他也會突然消失呢?
到時候他有沒有抵抗、反對的能力?
“侯爺。”
一聲呼喚,將薛虹自沉思中喚醒,薛虹掀開窗簾:“趙千戶,怎麼了?”
趙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侯爺,屬下失察,這條官路因為年久失修,所以行進速度判斷有誤,今天咱們可能要露營紮寨了。
侯爺,咱們是繼續趕路,還是……”
薛虹彎腰走出車內,下了馬車,還看四周,此刻太陽已經落山,天邊僅餘一抹霞紅。
此處兩旁不遠處有河流,樹林,想來取水燒柴不難。
薛虹:“大家也忙碌一天了,就地挑選位置,紮營休息吧。趙千戶,此事就有勞你了,我一介書生,論這些事情遠不如你們。”
得到薛虹的誇獎,趙四老臉一紅:“沒有沒有!俺哪能和侯爺比啊。兄弟們,幹活了,就地紮營!”
在趙四的指揮下,一座座帳篷拔地而起,周圍點燃了一堆堆篝火,上面燒著熱水和隔著鍋蒸著一些乾糧。
薛虹:“趙千戶,查的怎麼樣了?”
趙四:“下面幾個地方,聽說百姓都被人勒令禁止胡亂說話,這次去,恐怕……”
禁止胡亂說話無非三點:
過去做壞事怕別人提起。
正在做壞事怕別人批判。
準備做壞事怕別人發現。
禁言?有用嗎?
薛虹冷冷一笑:“到時候,就要看兄弟們的能耐了。證據到手人人有賞。若是誰立下大功,本侯親自在聖上面前為他請命。”
趙四:“兄弟們聽見了嗎!”
“聽見了!謹遵侯爺吩咐!”
一眾士兵笑著回應,有的嘴裡還嚼著剛剛蒸軟和一點的饢,一臉滿足。
跟著薛虹辦事,他們也覺得很舒服,很暢快。
薛虹一不會像別的老爺大人那樣擺架子,對他們這些大頭兵們也都是微笑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