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熊百川低頭沉吟,顯然對以真面目示人一事,尚在猶豫不決之中。
“其實有些事不用你說,我也大概清楚了。”徐清風手指輕釦桌面,“乾坤斗轉,物換星移,閒雲潭影,白日悠悠。”
“徐姑娘,這句話究竟何解?”朱梓柒心中起疑道。
蘇愀然和慧普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徐清風笑了笑,對著熊百川明知故問道:“剛才我師兄問你,勝了慧普兄的那一招叫什麼,你說的就是這一句吧?”
不待對方回答,她又接著道:“其實這句話,就是很多與崑崙島弟子交過手的,老一輩的武林中人,對其武學充滿敬意的概括,所以你有很大的可能就是……”
沒等她說完,熊百川已抬起了頭,打斷道:“我只是隨便說說,這並不能說明我就是崑崙島的弟子。”
“只憑這句話,也許還不能說明什麼,不過……”
徐清風賣了個關子,環顧四周,見到在場之人皆面露迷惑之色,才侃侃而談道:“不過之前這位熊兄在和慧普兄交手時,可是說了一句‘早就想領教領教中原六大門派的功夫’,試問又有誰會把中原七大門派這種固有的說法,說成是中原六大門派呢?”
她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熊百川,自問自答道:“當然只有身為中原七大門派之一,實際上又不在中原的崑崙島弟子,會這麼說嘍!”
蘇愀然聞言,恍然大悟道:“師妹曾經給我講過,崑崙島雖然也是中原七大門派之一,位置卻遠在海外,而且行事極為神秘,每十年才會派遣一次弟子,真正的深入到中原,與其它各大門派進行一次武學交流。”
慧普也彷彿想起來了什麼一樣,緩緩回憶著道:“十年前,貧僧曾有幸見到過上一次來中原的崑崙島弟子,當時他們一共來了三個人,與中原各大門派進行了所謂的武學交流,我們天樂寺的僧人自然是沒有資格的,不過我還是看到了他們和天音寺僧人交手時的場景。”
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似乎帶著一種讓人肯定的,毋庸置疑的力量:“他們的武功確實令人匪夷所思,尤其擅長借力打力、以巧化力,以特殊的手段將對手的功力消於無形,甚至反彈回去。”
他用眼神緊緊鎖定著熊百川,手裡連比帶劃道:“他們與天音寺的法師們動手時,就與剛剛你化解貧僧的那一招如出一轍,只是時間太過久遠,貧僧一時之間沒有察覺,直到徐老弟……徐姑娘點出了問題的要害,貧僧才想了起來。”
“對了!”朱梓柒突然接過話頭,“在下也想起來了,從前師尊曾經講起過崑崙島的武學,當時用的就是‘乾坤斗轉,物換星移,閒雲潭影,白日悠悠’這十六字!”
“好吧。”
熊百川用手在臉上輕輕一抹,瞬間變了一副容貌,無奈道:“我承認我是崑崙島的弟子,但我真的不是採花大盜。”
“還說你不是!”朱梓柒氣憤填膺道,“你的容貌與畫影圖形上的淫賊至少有八分相似,你還敢……”
話未說完,便被蘇愀然打斷道:“朱兄,我還是覺得熊兄只是和採花大盜容貌相似而已,以他的為人,絕不應該是採花大盜。”
“蘇兄,你千萬不要被壞人的偽裝所矇蔽啊!”朱梓柒心中焦急,“如果他不是採花大盜,為什麼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為什麼和畫影圖形上那麼相似?”
熊百川對蘇愀然投過來一個感激的目光,然後嘆氣道:“唉,這熊百蟲正是我的一奶同胞,同時也是我的同門師弟。三個月前,他無故叛出師門,跑來到中原,並在中原犯下數起姦淫婦女的大案。所以我這次來中原的目的一共有兩個,一是帶他回去接受師門的懲罰,二是與各大門派十年一次的武學交流。”
“這個我們姑且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