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辭一行人被家僕們簇擁著來到院落門外。
裡面傳出一聲怒喝:“大膽奴僕,敢擾本座清修!”正是曹戝的聲音。煉氣四重的修士耳朵比凡人好使,聽屋外聚集了很多人,只以為家僕結隊路過,他正在“興頭”上,被吵到有些心煩。
“鼠輩!不知天高地厚!”鹿辭一聲呵斥!怒不可遏,聲音如同法令散開,竟引起一陣狂風!吹得院落周圍的盆景花樹顛來倒去。
這院外爆喝的熟悉的聲音曹戝還能不知道是誰來了,魂驚膽落,慌忙從鹿清清身子裡抽出,跌跌撞撞的起身準備跑路,就這法令來看,鹿辭境界居然已經比他出不止一點,這是什麼鬼故事?!他嚇得都癱軟了。
原本還有些心虛的家僕們頓時膽子更肥了,小少爺這麼牛逼,是時候狗仗人勢了!
“家賊,出來受死!”
“狗賊,來嚐嚐你石頭爺爺的大黃尿!”
“哈哈哈哈!”
一群家僕痛罵“仙人”,感覺人生達到了巔峰。
鹿辭不管這些,遲則生變,一揮衣袖,靈氣振開院門,眼前所見令他目眥欲裂,熊無畏和一眾家僕識趣的將頭扭回去,還好門框遮著,只看了個模糊的白皙卻滿身淤青咬痕的赤果背影。
院內,鹿辭的小姑姑鹿楚楚一絲不掛的像狗一樣被拴在樹下,昏昏沉沉的跪著,面前是一個狗盆,裡面是一些飯菜。
跟著鹿辭的雀宵瞧見了這個女子的樣子,心中憐憫,快步過去從儲物袋裡翻出一件袍子蓋上鹿楚楚的身子,手指裹著靈氣鋒銳的割斷了栓繩,繩子一斷,鹿楚楚就垂落下來。
奄奄一息的身體,只有眼睛有力氣動,嘴角一處破口,血痂已經發黑,鹿楚楚虛弱的看了一眼鹿辭,“侄兒……快……救……姐姐。”
看著小姑姑有氣無力的樣子,鹿辭百感焦急,從納戒裡拿出一瓶丹藥遞給雀宵,“照顧一下她。”雀宵拿著一看,竟是大還丹,不說活死人肉白骨,對於煉氣和凡人來說,筋骨皮外傷,挫傷扭傷拉傷,五臟移皮肉復原等,有迴天逆轉之功效。
她感嘆著親傳弟子的家底,給鹿楚楚喂下,嗅著一股股腥味、怪臭從她身上傳來,雀宵使出一道“淨塵術”將其身子徹底弄乾淨,同是女子,不禁對她的遭遇感到可悲,雀宵轉頭看向了裡面的曹戝,只恨這仇由不得她來動手。只能接著老實的照看鹿楚楚,用靈力幫她化開藥力。
鹿辭怒目切齒的衝進院內廂房,曹戝正在穿褲子,鹿清清癱在他腳下像具屍體沒有動靜,唯有一絲生機傳來才知道大姑姑還活著。
曹戝看見鹿辭進屋,慌忙翻身要拿住鹿清清做人質,他離得近,一伸手就掐住了鹿清清脖子。這一陣驚怕的動作,褲子沒提上,漏出了那話兒,但是鹿辭在眼前,曹戝不敢動手調整。
他只能保持要挾的姿勢,醜陋又滑稽。
“道友,上次一別……”
彷彿回到了白皙城外的對峙,這次的雙方的角色卻完成了互換,努力爭取一線生機,以談判找機會的人變成了曹戝。
鹿家另外三人也趕到,在院外喊著“辭兒、乖孫”什麼的衝進來,一打眼瞧見鹿楚楚渾身傷痕,鹿老頭呆的一下子愣住,急忙痛苦的跪倒在鹿楚楚身邊,“我的女兒啊,受苦了啊!爹沒用啊!”
老鹿頭看到被折磨成這樣的女兒,痛苦的哇哇大叫,像個孩子一樣捶擊著地面撒潑,懊悔、憤怒、憐惜,種種心情衝撞著剛來的三人。
鹿乘也被妹妹的樣子弄得雙眼發紅,看到老爹心痛的發狂,鹿乘急忙抓住老頭,不讓他一把年紀折騰身子。
鹿林氏在一旁抹著眼淚,蹲下身子看著鹿楚楚身上可怕的傷痕,用手摸摸這些傷口,不敢想象她受了多少苦,曹戝根本沒有把她們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