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手蜷曲了一下。
大約和沈聿青說的那般,他真的老了。乍聽到小女孩說這樣的話,再硬的心也有些柔軟了。
他含糊嗯了聲。
他做的事,不允許他將自己的行蹤透露給任何人,但凡行差踏錯,就會將自己至於危險境地。
周時問她:“那麼想見我?”
她毫不猶豫:“想!”
又說,“九爺您不用有壓力,我明白您的心思。我只是想,就算我沒那個機會,偶爾能看到你,和你說說話也很好。”
他的問話,讓她有些惴惴不安。
徐可昕擔心,這樣會讓周時反感。
於是,她又慌不擇路的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可能就是一個寄託,一個念想,我只見過九爺這樣高大英俊的男人……也許、也許等我長大了,我就不會這樣了,也會忘記你了,到時候我也會欣賞其他的男人……”
她說了許多。
周時面色淡了下去。
徐可昕後知後覺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像周時這樣的男人,應該是受千萬人敬仰,高高在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追隨著他,怎麼能只是一個寄託?
唇瓣囁嚅了下。
她咬緊下唇,用力的朝他鞠躬,頭幾乎要碰到腳尖。
她說:“對不起九爺,我先回去了。”
徐可昕跑了。
周時立在原地。
看著她倉皇而去的背影,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明明是站在燈光下,卻感覺燈光以外的黑暗緩慢籠罩了他。
他剛剛,有點生氣了。
周時能體察自己的情緒。
他是真心實意希望她去看看別人,不要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當她說她會忘記他,欣賞別的男人,他又有些慍怒。
捫心自問,又沒有男女之情。
若有那點男女之情,當初她哭著要沒名沒份的跟著他時,他也不至於無動於衷。
真的無動於衷嗎?
他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
她原本也是。
是他給了她新生,讓她重新有了未來,難道又要將她拉入無盡的深淵?
她太純粹了。
周時沉了口氣,情緒收攏。
他回到飯店時,鍾越告訴他沈聿青來了,在裡面等他。
周時脫下外衫,冷哼了聲:“戲唱完了,他倒知道來湊熱鬧了。”
“隔牆有耳知不知道?哪有這樣說壞話?”散漫的笑聲從屋內傳來,緊接著是軍靴踩在地毯上的厚重聲。
沈聿青走到周時面前。
他笑:“民國第一殺手的名頭擺在那兒就讓人聞風喪膽,你唱的戲我自是要來瞧的!”
周時冷睨了他眼:“就是說給你聽的。”
沈聿青也不介意。
他大剌剌的拎了張凳子坐下,隨意將雙腿交疊在一起。
周時將長衫掛起,問他:“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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