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臉色一緊。
臉上唯一的一點血色,也消失殆盡。
宋徽宜講了這麼多,她只聽到了“班班遇害”那幾個字。
“真、真的?”她有些坐不住。
大腦一下子充了血,氣血上頭,人開始暈暈晃晃,差點要昏倒。
她不受控制向後載。
宋徽宜連忙扶住了她,柔聲安撫她的情緒,“李太太您先別急。”
她又道,“其實我更偏向第二點。您有沒有想過,您滿城登報釋出尋人啟事,李家小少爺失蹤的事幾乎是人盡皆知,綁匪難道會不知道嗎?”
“你是說……”
宋徽宜從她手中拿過信,攤在沙發上給她看,“您仔細看這兩封信,綁匪只提錢財,隻字不提尋人啟事之事。可見他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眼裡,像是篤定了您找不到線索。”
李太太心下一沉。
這兩封信她翻來覆去的看了許多遍,裡面的內容她幾乎可以倒背如流。
綁匪沒有提過。
她這些時日一直擔心班班,腦子和心如一團亂麻,根本沒辦法思考。
如今宋徽宜提起,她才覺得事情確有蹊蹺。
“那、那宋小姐的意思是?”
李太太猛地抓緊了宋徽宜的手,眼底閃過希冀的光,“宋小姐,你過來和我說這些,是知道什麼了是不是?”
她很用力,攥得宋徽宜手生疼。
宋徽宜沒有吭聲,李太太自己先反應過來,連忙鬆開了她,說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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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猜測,還需要確定。”
宋徽宜反手握住了李太太的手,“在我確定之前,煩請您不要向任何人聲張,就和平時一樣。如果我猜得沒錯,那班班一定還活著。”
她眼神堅定,擲地有聲,帶著安撫的力量,李太太慌亂的心,逐漸有落地的趨勢。
她一雙眼看著宋徽宜,彷彿在問她是不是真的。
宋徽宜點了點頭。
那雙眼睛,驅開了渾濁,倏然有了光。
那些光又帶了些霧氣,化作晶瑩的淚水,充斥在眼眶裡面。
宋徽宜又問:“李先生呢?”
“他朋友多,私下託了許多人留意班班的下落,他每日都要去打聽。”
李太太嘆了口氣,“我知道的。他雖然什麼都沒說,卻整日整日睡不好,我經常半夜醒來,看到他在床邊抽菸。”
想到這,她心揪了起來。
手下意識攥緊胸口的衣服,深呼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
宋徽宜笑了一下:“擔心是應該的。”
“你剛剛和我說的事情,我先生也不能說嗎?”
“不能。”
見她投來疑惑的目光,宋徽宜笑著解釋,“我和您說您都喜形於色了,這要是再多一個人知道,保不齊還有其他人看出來。真要是出了內鬼,防都防不過來!”
李太太想想也是。
她沒再糾結。
她左右看了看,低聲道:“要真是公館裡出了居心不良的人,我一定輕饒不了!”
說話間,萬蝶進了門。
“怎麼了?”
宋徽宜見她有話要說,便起了身,走到了一邊。
“二少爺見你不在公館,便託了人過來找您……”萬蝶將那人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她。
宋徽宜聽了,面色沒有多大的波動。
在她預料之中。
她道:“好,謝謝你。”
萬蝶點頭,她出了大廳,去了外面等著。
這個資訊到手,宋徽宜心中已經有了十成的把握。
“班班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