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將帕子拿了出來,放在了床頭櫃上。
鍾越看著那方紅色帕子,不解問道:“帕子有什麼好留下的?九爺,您要是喜歡帕子,我讓人給您買一些回來,您天天換著用!”
“你多嘴了。”周時冷冷說。
鍾越再次閉口。
一塊手帕而已,有什麼寶貝的?
他姍姍來遲,不知這帕子的來處,只以為是九爺自己的帕子。
他仍是不解,九爺何時開始喜歡帕子了?
周時已經累極,他闔上雙眼修生養息,輕聲問他:“梅蘭園內,你被拖住了?”
“是,他們耍陰的!”
鍾越想起這件事心中就窩了一團火,
“我一直注意您那邊,看到你們跑出去我就知道大事不妙,剛起身就被他們攔住了。周旋兩句沒用,他們倒先拿槍對準了我!我無心戀戰開了一槍,沒成想他們都是有備而來,所幸他們有槍卻不擅長用槍。”
去看戲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周時的目的是殺盛成安。
這事全程交由心腹調查,不會走漏風聲。
“有人提前料到了。”
周時饒有意味的輕哼了一聲,“那人速度很快,我臨時找的擋箭牌,他也能給我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不知那人是如何猜到,總之他一進門,就被人包圍住了。
盛成安來了個甕中捉鱉,周時還是憑本事從一干保鏢中突圍,了結了他的性命。
人人都不知道周時下次會索誰的命,未知才會令人人心惶惶、寢食難安。
周時去的地方很多,見的人很多,能從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中猜到他的意向,也不簡單。
何況,他平時也看戲。
盛成安也不知道是太過於自信,輕視周時的本事,還是控制不了他那極其噁心玩弄幼齒的性慾。
他明知周時會來,偏偏不躲著。
周時一進門,就看見六名保鏢面無表情的站在屋內各個角落,正中央就是盛成安和那名可憐的小男孩。
男孩被抽打,被虐待,疼的嚎啕大哭。
他哭的越大聲,盛成安就越高興,越興奮。
他當著別人的面實行他的暴虐!
周時想到那一幕,眼底的火就凝成了一團。
他問鍾越:“去查了嗎?”
“已經派人去查了。”
鍾越問出自己的疑惑,“這南城……能有誰可以打聽到九爺的事,又有那個身份和南京的財政科次長勾結上?”
雖說只是個次長,還不是總長,但財政科的人,都是很有實權的。
盛成安看似平易近人,實則目中無人,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沒錢沒權的人輕易結交不上。
能給他通風報信,順帶讓盛成安相信警惕,必然是個能讓他聽進去話的人——
那人位份不低。
“太多了。”周時閉眼凝神,緩緩吐出每一個字,“軍政府、青幫、洪門……”
這些人都有可能。
當然,他知道不是代表著身後的名義,而是代表個人。
是誰?
誰在背後虎視眈眈?
“宋三小姐出現在那裡,可有蹊蹺?”他又問。
“查過了。”
鍾越說,“宋三小姐和她的同伴是受王家少爺邀約去梅蘭園的,票是梅蘭園的老闆提前四五日就送到王府,確實是偶然。
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可能是……”
“她盯上了我。”
周時打斷了他,眼中閃過篤定的光芒,“上次搏擊場她注意到我,這次她也注意我的行蹤,看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