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都來了?”張育芳聽到身後冬梅扯著嗓子喊“媽媽”的聲音,抬起頭,往後一瞅,卻看見大隊伍浩浩蕩蕩地進了地。
“阿姨,說好了來幫忙,決不能食言的。”蔣世超笑著拿起鐮刀,“你們坐著摘,我去割杆子,這樣可以快點幹完。”
張育芳抬手揩了把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瞅瞅,文靜你咋也來了?你們這倆孩子可是很少乾地裡活的,今天竟然都來幫忙,阿姨就是怕累著你們。”
“看阿姨您說的,”文靜微胖白皙的臉上因為熱,變得緋紅起來,“我跟春梅可是好姐妹,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所以別說什麼累不累的。”
“還有我,”蔣世超回頭揚了揚手裡的鐮刀,“我可是與二丫是好兄弟。”
“好好說話,二丫是你叫的嗎?”李春梅衝著他咬牙切齒的舉了舉拳頭,調侃道,“你會割嗎?”
“小瞧誰呢?”蔣世超有些不服氣,彎腰一手抓住大豆杆,一手揮起鐮刀。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他拿起割下的豆杆,得意洋洋地衝著大家揮了揮。
眾人不由相視一笑。
“反正今天下午也夠摘了,世超你可以慢點割,別割著手就行。”張育芳看著他的動作雖生硬,但還過得去,只好笑著又叮囑一番。
“不管他,他想幹就讓他好好幹,也該讓秀才鍛鍊鍛鍊了。”文靜捂嘴偷笑。
“好你個文靜,”蔣世超的耳朵夠靈,回頭衝她喊道,“別說我啊,最該鍛鍊的是你這個大小姐才對。”
文靜就怕人家說她是大小姐,好像這個大小姐就是那種光吃不幹,整天無所事事,像個廢物似的。
“就你話多,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文靜氣鼓鼓地撿起一個土塊疙瘩來,直接就飛了過去。
蔣世超趕緊往旁邊一躲,卻不小心撞在了旁邊的水泥柱上。
“哎呦”蔣世超誇張地捂著胳膊叫了起來。
這下把張育芳緊張的趕緊起身跑了過去。
“媽,不用管他,他裝的。這傢伙現在越來越壞了,不知道跟誰學的。”春梅白了一眼蔣世超。
“唉,你這孩子,”張育芳剜了眼女兒,回頭對蔣世超說道,“你沒事吧?要不你去坐著摘好了,我去割。”
“沒事,沒事,逗她們呢。”蔣世超嘿嘿一笑,揉了揉胳膊,拿著鐮刀怎麼也不撒手。
“你敢過來試試?”文靜衝著他叫道,“皮給你扒了。”
蔣世超配合地往後跳了一下,一臉誇張的驚恐,嘴賤賤地又嘀咕了一聲:
“真搞不懂你媽怎麼給你起了這個名字?對文靜是不是有誤解?”
文靜剛跳起來,就被春梅一把又拽了回去。
“你倆真可以,”春梅看著兩人鬥雞似的,真是忍俊不禁,“嘖嘖,歡喜冤家啊。”
“會不會用詞?”文靜甩臉過來,“我看你倆才是呢。”
春梅一臉慼慼然,惹不起啊,趕緊把嘴閉緊。
蔣世超的話還是不無道理,心裡贊同就好。
但絕對不是背叛,她李春梅可以豎指頭髮誓。
“幹活了,幹活了。”一旁一直觀虎鬥的李寶來大人一樣地皺皺眉頭,“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呦呵,跟誰學的?”文靜驚奇地戳了下一本正經的寶來,“你別說,還挺像電視裡地主爺們的那個樣子呢。”
“這是我們語文老師給我們講的小故事裡面的,名字叫……叫啥呢?”冬梅吭哧吭哧了半天,有些尷尬地扭頭看向寶來。
“我……我也忘記了,”寶來歪了歪腦袋,似乎想的頭疼,乾脆小手一揮,“幹活滴乾活。”
陰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