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姐說:單先生說了,如果你來,讓我告訴你一定要好好讀書,考上大學。別的事不要想那麼多。
為什麼他不親口對我說這些?伊藍流著淚問。
他不想再給你惹麻煩。吳姐說,單先生一直是這樣的一個人。
伊藍在單立偉空曠的大房子裡慢慢地蹲下身去,那時,也是秋天吧,冷到骨髓的冷,恨到骨髓的恨,伊藍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連告別都不願意。
事情終於慢慢平息,大家終於有新的焦點去關注。可對於伊藍來講,卻是一生永遠也無法平息的傷痛。
十七歲時獨自承受的傷痛。到了七十歲,也應該是刻骨銘心吧。
第27節:決定畢業了去西藏援教
我不相信。卜果拿著報紙在學校門口堵住伊藍說,你告訴我是真的是假的。
是真的。伊藍面無表情地說。
我已經決定畢業了去西藏援教。他說,除非,你希望我留下。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對不起,我得去上課了。伊藍回身往學校走,走了很久回頭,他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萌萌站在教室的門口,看到伊藍走近了,說了一句話:你這個人,是沒有心的。
伊藍並沒有騙卜果,有一些東西,直到單立偉走後伊藍才明白真的是真的,她很想知道,他到底還關心不關心自己。這彷彿成為一個誘人的謎面,在長達三百六十五天以及以後更長更久的時間裡,所有的努力和堅持都只為了等待謎底水落石出的那一刻。
童小樂發短訊息給伊藍:她要走了,明早七點半的火車,你來送嗎?
送。因為不是週末,酒吧里人不多,伊藍躲在櫃檯裡給童小樂回短訊息。經過這些天,短訊息已經開始發得熟練,但伊藍還是喜歡發簡短的一兩個字。
短訊息剛飛出去就有顧客進來了,敲著吧檯對她說:來瓶白蘭地。
伊藍抬頭,驚訝地發現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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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她的吩咐替她拿了酒,倒好,推到她面前。她說:再來個杯子,也倒滿了。
伊藍照做了,她端起杯子說:乾杯!
伊藍用大眼睛瞪著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藍藍,不,小三兒,乾杯!她說。
伊藍的心狂跳,眼淚就要流下來,她居然記得她!她居然!
葉眉說:我來了三天了,可是你都不在。
我不是每天都上班。伊藍說。
葉眉從包裡掏出那個手鍊說:這可不是一般的手鍊,是我那年去西藏的時候費了老大的勁兒從一個藏胞手裡買的。據說,它可以讓佩戴者逢凶化吉,一生好運。我敢說,這個世界上,這樣的鏈子就只有這一條,所以,我永遠都會記得,不會忘掉。
可是……伊藍說,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是小三兒?
你那雙眼睛。葉眉說,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託你程凡爸爸去找過你,他們說,你早就去了孤兒院,後來又被人領養了,再也沒有訊息,我只好作罷。葉眉說,雖然咱們那部戲並沒咋樣,該得的獎沒得,市場也走得一塌糊塗,可我真沒忘了你,你程凡爸爸也是,我們要是湊一塊兒,準會提起你,說不知道藍藍現在到底什麼樣了。
伊藍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原來被人惦記的滋味,真的是如此的美妙和讓人感動呢。
兩人正說著話,酒吧的門被人一把推開了,一個戴著墨鏡的高個子男人直衝進來,見了葉眉就問:人呢,人呢?
葉眉喝下一口酒,指著伊藍。
程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伊藍十幾秒,這才一把把她擁到懷裡說:哎呀,女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伊藍到底是大姑娘了,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