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姐姐自己不肯出面,現在還來指責我,你不覺得&rdo;
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打斷了容月的喋喋不休。
這一巴掌打得極重,容月的臉頰浮現出了五個紅通通的指印,那些指印迅速腫了起來,像饅頭似的。感受到火辣辣的疼,容月立刻捂住臉,眼淚汪汪地看向容音,想要說話。
然而在對上少女冰冷雙眼的時候,她卻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ldo;我求過情了。&rdo;
容音平靜無波地開口:&ldo;你以為我前兩天被關禁閉是因為什麼。&rdo;
她似乎懶得和容月廢話,扯過她的袖子就往前走:&ldo;萬蛇窟有去無回,少年們的屍骨是拿不到了。我拿了他們的衣服,為他們每個人立了衣冠冢,位置就在這林子深處。等到了地方,你在每個墳前磕三個頭,否則以後你就不用叫我姐姐了。&rdo;
一塊瓦片碎渣從天上落了下來,砸到了魏軒身邊的地上。
青年停止了追憶過往,望著夜空,露出淡笑。
魔教的大小姐就是這樣,清冷淡漠,絕非善類,有時還心狠手辣,但在某些時候,她的小善良會擊中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和隔壁的青荷姑娘很像很像。
那碗川貝燉梨他喝光了,甜度恰好。
夜已深,魏軒不再思索,側過身閉上了眼睛。一個雪白雪白的兔尾墜被他小心地放在了枕邊,纖細的兔毛被夜風吹動著。
第32章 一路人
第二天清晨, 四人吃過了容音煮的白粥,繼續趕路。
以前每次坐馬車,都是白芙興致勃勃地講,容音和段意閉目沉思的狀態。兩人周圍很吵, 至少心裡很寧靜, 結果這次來了魏軒。
這個溫柔病弱的銀衣公子彷彿是一朵解語花,哪怕白芙說自己小時候吃飯吃撐著了, 他也聽得格外認真, 偶爾還會交談兩句, 讓被忽視許久的白芙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就像逗哏遇到了命中註定的捧哏, 白芙找到了扯皮的意義。
一路上她說個不停, 馬兒都跑累了,她的嘴皮子也不累。
容音胸口的蓮花不斷冒著寒氣,她的身體本來就怕冷不舒服,馬車也顛簸, 路上還有白芙的嘮叨,幾天下來,她的神色差了許多。她整個人變得病懨懨的,本來就安靜,現在更是不愛說話了。
注意到她的身體狀況, 段意帶她去看了大夫。大夫診了半天,也沒弄出個所以然, 只開了幾副溫養身子的藥, 囑咐她靜養。
這下子, 白芙才徹底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漫長的路途中,只剩下了魏軒輕輕的咳嗽聲。
除了車簾那邊,馬車內部三面都是座位,容音坐在裡面的角落,左手邊是魏軒,右手邊就是段意。其實兩個女孩子本該挨著,但考慮到白芙太聒噪,容音就與她隔著坐了。
而且紅蓮和青蓮互相溫養,她挨著魏軒坐,也會覺得好受些。
容音坐在馬車上,懷裡抱著被布包得嚴實的湯婆子,神色懨懨。
最近她的精神不太好,馬車顛簸,她總會覺得有些暈。在她又一次皺著眉垂下頭的時候,她的額角被輕輕扶住了。
容音抬眼,對上了段意溫柔的目光。
白衣青年垂下頭,墨色長髮溫柔地自他的肩頭垂落,落在她的肩上,與她黑髮交纏,自然得如同融墨於水。段意伸出指尖,指節輕輕貼了下她的額,試探溫度。
&ldo;還好不是發熱,青荷,很暈的話就靠著我的肩,別太逞強了。&rdo;
段意的聲音如同他本人給她的感覺一樣,和煦清朗,如自萬裡無雲的碧空投下的陽光。寒冷的人總是貪戀溫暖,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