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狩獵女神溫娜希爾的神壇前,弗爾特斯獻上了那頭巨大野豬的獻祭。這不僅是對女神的尊敬,也是對狩獵精神的最高頌揚。女神的眼中閃爍著讚許的光芒,她對這位勇士的賞識化作了神聖的祝福,降臨在弗爾特斯的身上,賦予他更加敏銳的洞察力和更強大的力量。
幾日後,弗爾特斯接到了新的任務。溫德爾國王的聲音在宮殿中迴響,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嚴肅:“這次去打掃倫哥茨裡的奧爾德里奇國王的牛棚,三千頭牛生活在三十年沒有打掃過的牛棚裡,整個國家都被惡臭包圍著。”
奧爾德里奇國王,以其無盡的財富與龐大的牧畜群聞名於世,這些牛不僅是他的驕傲,也是他王國繁榮的象徵。然而,這份看似無盡的財富,卻悄然轉化為了一場難以解決的災難。每日,當夕陽西下,牛群便緩緩歸巢,踏入那座由巨石砌成、木籬環繞的龐大牛棚。牛棚的設計雖通風良好,東南西北皆有風流通,但其頂部那些堅固的木樑下,卻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一個由牛糞構建起的“王國”。
日復一日,牛群在這片土地上自由排洩,那些溫熱的糞便在風的吹拂下逐漸乾燥,又被無數次的踩踏,層層疊加,最終形成了堅如磐石的地面。這不僅僅是糞便的堆積,更是時間與忽視的產物,它們像老鐵匠手下的鐵塊,被無數次錘鍊,直至堅不可摧。僕人們對此望而卻步,因為那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今日清理完畢,明日又將重蹈覆轍。而那些已經固化如石的牛糞,更是需要鑿子與鐵錘的協助,才能一點一滴地挖掘出來。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那刺鼻的惡臭與成群結隊的蚊蟲、牛虻,它們如同惡魔般盤踞在此,使得這個牛棚成為了無人敢涉足的禁地。
三十年的時光,就這樣在惡臭與忽視中流逝,牛棚的地基因糞便的不斷堆積而被抬高數丈,僕人們放牧時不得不攀爬過那高高的斜坡。牛棚也因此被多次加固、修建,以適應那不斷增高的地基。而那些蚊蠅,則以糞便為食,終日如烏雲般盤旋在牛棚周圍,將惡臭傳播至倫哥茨裡的每一個角落。國王奧爾德里奇,即便在用餐時也不得不緊捏鼻息,以免那令人作嘔的氣息破壞了他精心準備的宴席,讓食物在反胃的本能驅使下,再次回到喉嚨。
弗爾特斯的旅程帶他穿越了廣袤的平原,來到了倫哥茨裡王國的邊緣。在這裡,他首先被一種奇異的氣味所吸引。這氣味初起時,像是遠方飄來的一抹淡淡的騷動,伴隨著青草的清新,彷彿一位輕盈的舞娘在風中旋轉,她的裙襬隨風飄揚,引人入勝。
然而,隨著他的腳步逐漸接近,那股氣味開始變得愈發濃烈,它不再像是舞娘的裙襬,而是變成了一股有形的觸手,它們似乎有了生命,沿著他的鼻腔,直抵肺腑深處。這氣味,如同一瓶珍貴的香水被過度噴灑,轉而變得令人窒息,汙濁不堪。
當弗爾特斯終於站在牛棚的邊緣,那股陳年牛糞的氣味幾乎讓他失去了意識。這股氣味,比九頭蛇黑德拉的毒液還要猛烈,它像是一道無形的衝擊波,穿透了他的身體,讓他的胃部翻騰不已。
他的雙眼被燻得無法睜開,淚水和鼻涕混合著流下,他不得不用手擦拭,試圖讓自己的視線清晰一些。但當他勉強睜開眼睛,那股牛糞的氣味如同一記重拳,狠狠地擊中了他的胃部,昨夜的食物在這一刻彷彿找到了出口,不受控制地湧出。
經過一番劇烈的嘔吐,弗爾特斯感到了一絲解脫,但他知道,他不能再繼續靠近那座牛棚了。他決定放棄直接前往牛棚的計劃,而是選擇了一條繞路,前往不遠處的一座高山。
站在巍峨的山巔之上,弗爾特斯彷彿重獲新生,他大口呼吸著那久違的清新空氣,胸腔中淤積的濁氣一掃而空。目光穿越層層疊疊的山巒,直抵那片被惡臭籠罩的牛棚所在地,他的心中卻意外地萌生了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