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楚墨已經沐浴好躺在床榻上,而桑晴好似掐著時間點般,剛從東苑回來。
見人已經躺在榻上,桑晴暗暗鬆口氣,拿上換洗的肚兜短褲,就去浴間。
她之所以每晚都選擇在楚墨洗浴後,才回來,就是為了避免幫楚墨沐浴之類的事。
楚墨轉過頭,目光隨著那輕手輕腳的亭亭身影,落在屏風上。
大抵是怕打擾他歇息,桑晴只留下些許燈盞,屋內光線便是幽暗的。
卻不知對映在屏風上的姣好身姿,愈發清晰生動。
經過幾夜的平靜,桑晴的戒備心放下不少,沐浴好,便直接穿著肚兜短褲在楚墨榻前打地鋪,舒舒服服地抱著枕頭入眠。
而床榻上的人,卻又是一夜難眠,儘管桑晴離楚墨有些距離,但那幽幽馨香,始終縈繞在他鼻間。
彼時,同樣未能入眠的,還有楚修和上官蓮。
兩人同榻而眠,可一個在生悶氣,一個空洞麻木,任由身旁的女人如何,他都分毫不動。
楚修的思緒飄得很遠。
他今天讓手底下的人去打探,楚墨的事。
聽到楚墨雖然腿殘,卻還能行正常男人行的事,胸口就跟堵著塊石頭,很難受。
桑晴只能是他的妻。
前世,桑晴讓他站在錦王這邊,但他沒有站,而是站在凌王那邊,結果輸了一敗塗地。
這一世,是不是隻要他站在錦王這邊,晴兒就會回到自己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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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白茶已經可以收起來,桑晴想讓楚墨試一試,只是沒找到人,聽說在西苑,猶豫了番才過去。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不知被設為禁區的地方,會有何不同之處。
西苑比正苑和東苑,要小些,不過環境更勝,沿路來,百花齊放,空氣中都是芬芳花香。
“姑娘,還有你喜歡的海棠花。”
靈樞忽然來了句,桑晴循她的手指看去,就見牆邊立著棵海棠花樹,粉紅色的花朵兒盛開的明豔。
這個季節還能開花的海棠,只有四季海棠花,是有價無市,難尋可貴的花種。
桑晴之前很想要,只是未能買到。
沒想到楚墨這種冷峻如斯的男人,竟也喜歡海棠花。
桑晴緩步到花樹前,臉上也如盛開的海棠花,綻放出了笑顏。
身心也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愉悅。
此時,楚墨和風翼正在書房中,鍛鍊行走,每走一步,他額上的汗就多一些,他緊緊咬著牙,在風翼的攙扶下,艱難邁著步。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口,“第一弘仁,可,回信了?”
連話他都說的十分吃力。
“還沒有,今晚應該才能收到回信。”風翼扶著楚墨,身上也出了不少汗。
他們主子,對夫人的外祖母,是真的上心。
連遠在梁州的第一弘仁都要叫來。
自從從第一弘仁的口中得知,自己的雙腿沒有好的可能後,他們主子就沒有再見過第一弘仁這個好友醫師。
不過或許第一弘仁來了之後,會讓主子的腿好的更快些吧。
還有主子的眼睛。
“公玉夫人那邊的事,查得如何?”楚墨又問。
風翼神色微凝,“確實如主子所言,寧州公玉太夫人,皇甫淑的確丟失一個孩子,而且那孩子身上有公玉嫡女玉墜。”
“那人說還有另外一條重要的線索,若是想知道,得給翻三倍的銀兩。”
之前給的是六千兩銀票,若是翻三倍,那便是兩萬四千兩。
楚墨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真是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