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你別嚇我……”
周琴看著賀雲深眼神遊離,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一時之間有些慌亂起來。
她淚眼汪汪地撫摸著賀雲深的臉,試圖從他眼裡尋找到一些沒事的痕跡。
賀雲深空洞的目光移向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
她又是誰?
見他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周琴瞬間也有些慌了,連忙呼叫醫生。
“醫生,快來人啊,護士……”
很快,一個護士就帶著醫生衝進了病房,此時賀雲深又昏睡了過去。
“醫生,你快看看他這是怎麼了?他為什麼醒來又暈過去了?”
醫生連忙探了探賀雲深脖間的脈搏,又扒開他緊閉的雙眼仔細瞧了瞧,突然喊道:“快,馬上進手術室搶救!”
看著賀雲深再次被推上擔架送往搶救室,周琴也連忙跟了過去。
“醫生,他怎麼了?為什麼要搶救?他剛剛真的醒了!”
“好了病人家屬,請不要打擾醫生救人,咱們在外面耐心等待一會兒好嗎?”
護士看著激動的周琴一直在打斷醫生,就連忙將她拉到一旁安撫。
周琴隔著門上的玻璃,慌張地看著醫生一次又一次地電擊著病床上的賀雲深,心痛到無以復加。
“雲深,你一定不要有事,你不能有事……”
她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聲來。
三天前,賀雲深看到沈知和傅南風抱在一起後,就獨自一人駕車去兜風,卻在路過一段山路時,不小心出了車禍。
汽車徑直衝向了山溝溝裡,車身幾乎盡毀,所幸有人看見了他墜落,撥打了緊急救援電話。
正好周琴打電話過來,是護士接的,她才得知了他出車禍的事。
“雲深,我今晚就要飛巴黎……”
“你好,請問是賀雲深先生的家屬嗎?我們這兒是蔚來醫院……”
周琴聞言,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院,卻沒有見到賀雲深,而是收到了一份病危通知書讓她簽字。
“您就是賀雲深的家屬吧?”
“對,我,我是他妹妹……”
周琴看著手中的知情同意書,一時有些恐慌,竟然自報是賀雲深的妹妹。
“病人傷得很重,需要進行高危手術,麻煩您簽下字。”
簽字?
周琴的手不停地顫抖著,她不敢籤,也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周滕或者王慧娟。
見她遲遲不肯簽字,醫生耐心地跟她解釋道:“手術有一定的風險。可不做手術,等於宣佈放棄。”
一聽到這話,周琴也顧不得許多,迅速就簽下了沈知的名字。
如果賀雲深醒了,陪在他身邊的人將是自己。
如果他不幸再也醒不過來,周家人也追究不了她的責任。
此時此刻,她能想到的就只有這麼多,一切全憑天意。
經過醫生的一番搶救,賀雲深可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卻廢了一條腿。
“病人基本上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他的腿,可能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聽完醫生的話,周琴如遭雷擊。
永遠站不起來了?
周琴無法想象自己的後半生如果要照顧一個半身不遂的人,又該如何度過。
顧不了那麼多了,醫生也說只是有可能,說不定很快就恢復了。
於是,她關切地問道:“醫生,他怎麼還沒醒過來?”
醫生皺了皺眉,嘆了一口氣道:“他會醒來的,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一些時間是多久?”
周琴迫不及待地追問。
“也許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