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靠在她的肩膀上待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醫院守著就行。”
“不用,”周妙音想都沒想就回答,“魏靈韻已經請了專業的看護,你有戲要拍,明天就接著回去工作吧。醫院這邊的事我會處理,我和我哥已經耽誤你太多時間了,還間接導致你離婚。”
雖說容辭和安庭深離婚主要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問題,但導火索的確是周氏兄妹。
容辭皺了皺眉,問道:“耽誤我的時間?”
“你已經離開了安庭深,要是不拍戲不工作,你怎麼維持生活?沒有收入怎麼養活自己和爺爺?我眼睛看不見,但我沒你想得那麼脆弱。”
過了許久,容辭才抿了抿唇說:“好吧。”
周南山的傷勢穩定下來了,可何時能醒還得繼續觀察。
魏靈韻從美國請來的專家還沒到,容辭在醫院一直待到晚上十一點,等周妙音在病房裡睡著後,她才離開。
走出醫院大門,一陣冷風襲來,此時已沒了白天的喧囂熱鬧。
她走到路邊等車,打算攔輛計程車回家。沒站多久,一輛黑色賓利慕尚停在了她面前。
容辭皺起眉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駕駛座的車窗緩緩搖下。
安庭深轉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協議還沒簽,還不算離婚,今晚回家,好不好?”
她搖了搖頭,語氣平靜:“不了,我已經跟爺爺說好了,今晚回家睡。他老人家剛剛還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男人深邃的目光靜靜地看著她,問:“你告訴爺爺了?”
她語氣溫和卻透著疏離:“遲早都得說,早點告訴他,也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安庭深也沒有再勉強,說:“上車吧,我送你回家,現在已經很晚了。”
“不用了,”容辭客氣又生分,“我自己打車就行。”
男人眉頭緊皺,加重了語氣強調:“現在時間很晚了。”
她神色平靜,不緊不慢地回應道:“離婚後我可能常常這麼晚獨自打車回家,難道你每次都要過問?”
安庭深緊緊盯著她,目光一刻也未曾移開,過了好一會兒,才神色淡然地開口:“離婚之後是另外一回事,要是你不著急回家休息,想在這兒僵持多久,我都奉陪到底。”
容辭聽了,覺得有點好笑,不禁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一直守在這兒,就為了等我出來,然後送我回去吧?”
“不是。”
男人語氣平靜地否認,眼睛始終牢牢地盯著她,“我只是恰好路過,看到了你。”
姬天賜住在這所醫院,所以安庭深出現在這裡也並非毫無緣由,儘管這巧合程度難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你非得送我回去不可?”
安庭深發動了引擎,說道:“上車吧,我明天還要上班。”
容辭確實歸心似箭,她今天身心俱疲,明天還得早早起床去片場。
她瞧了一眼男人的側臉,面無表情地繞過車頭,開啟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冷淡地說:“走吧,我著急回去,爺爺該休息了。”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誰也沒有說話。
到了柳家別墅外,容辭轉過頭對他說道:“謝謝你送我回來,不出意外的話,明晚我去找你,順便把我的東西拿回來。”
她其實也不想晚上過去,實在是白天的工作太忙了。
男人神色溫和,抽出一根菸,車內瞬間亮起幽藍色的火焰,不過很快就熄滅了,他緩緩說道:“晚上我不一定在家,你提前給我打電話。”
容辭皺了皺眉,疑惑道:“你最近不是每晚都在家嗎?”
安庭深斜睨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