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把下巴搭在桌面上,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應該沒人比我更倒黴了吧。”
“沒有,安公子以前追求過一位姑娘,可那姑娘已經心有所屬。他倒沒為此大動干戈,像他這樣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就鬧得不可收拾。”
也就那些整天無所事事、到處找存在感的富二代,才會覺得在女人身上獲取成就感很重要,才會把被拒絕當成天大的事,甚至鬧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安公子雖是富三代,可父母早早離世,本該盡情享樂的年紀,卻不得不扛起家族的重擔。
在他眼中,股市的起伏動盪已經讓他嘗夠了驚險刺激,沒必要再透過女人來成就。
容辭又往桌上趴了趴,嘆口氣說:“那我是不是太作了?”
“不,”金浩辰叼著煙,因為這位大小姐的緣故連工作都丟了,語氣滿是諷刺,“是你有‘能耐’。”
容辭撇了撇嘴,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我罵他了,說他是強盜、土匪、偽君子,還說他不要臉,我還說我煩死他了。”
早知道他不會扔給她一張離婚證書,讓她收拾行李滾出別墅,她就不該那樣說他,搞得現在他真的取消了《歐陽梅》的所有拍攝程序。
她真恨不得時光能給她一瓶毒藥,把自己毒啞算了。
金浩辰臉色鐵青:“你最近是不是看瓊瑤小說把腦子看糊塗了?”
他差點就想用手指戳她腦門,“沒那本事就別攬那活兒,你這大小姐脾氣,就別學人家出賣自尊和肉體,給有錢男人當情婦。”
容辭小聲辯解:“我沒有大小姐脾氣。”
她一早上都和和氣氣的,是他一上來就強吻她。
“你自己都罵他不要臉了,不是大小姐脾氣是什麼?”
金浩辰覺得柳大小姐也不是那種輕易發脾氣的人,這麼一想,又有些懷疑地問,“他在國外長大,難不成染上什麼怪癖了……他有什麼特殊癖好讓你受不了嗎?”
在這個圈子混久了,金浩辰心裡清楚,越是外表光鮮亮麗的人,背後可能越不堪。
要是真有這種情況,那倒也能理解。
容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什麼特殊癖好?”
金浩辰白了她一眼。
因為電影拍攝被取消,沒了工作的大導演和新人副導演只能在咖啡吧打發時間。
金浩辰咬著吸管喝了口果汁,隨口問道:“你現在被趕出來了,晚上睡哪兒?還回那個隨時可能被人闖進去的小破公寓嗎?”
“睡他床上。”
“你不是被甩了嗎?”
“他警告過我,”容辭也咬著吸管,沒精打采地說,“只要我有一個晚上沒在床上,他就收拾我身邊的人,我不想辜負你對我的賞識和提拔。”
容辭說出最後一句話時,態度十分誠懇。
她依舊能清楚地記起他說那番話時的模樣,那副高貴冷傲的神情,帶著優雅的姿態蔑視著她。
那一刻,她意識到自己似乎忘卻了自己的身份。
金浩辰眉骨輕輕跳動了一下,事實總是和他所預想的不一樣。
望著對面顯得有些頹然的大小姐,他拿下叼在嘴裡的煙,問道:“他喜歡你?”
“肯定喜歡,”容辭的眼神裡透出一絲哀怨,“我就是這麼倒黴,被他看上了。”
金浩辰沒好氣地輕敲了下她的額頭,認真地說:“我說的是男人對女人那種帶著愛意的喜歡,屬於愛情層面的喜歡。別再趴在桌上了,你信不信我踹你。”
愛情層面的喜歡?
容辭用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用吸管攪拌著果汁,語氣慵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