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平靜,語氣淡淡的,緩緩說道:“今天在天上人間發生的那些事,其實是她朋友為了替她出氣,自己擅自做主的……她還以為是你讓安庭深去做這些事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搖頭,似乎對這其中的誤會感到無奈。
至於那些突然冒出來的記者究竟是誰叫來的,對於此刻的她而言,真的已經無關緊要了。
她經歷了這一系列的事情,身心俱疲,那些細枝末節的緣由,她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探究。
她輕輕地點點頭,動作輕柔,像是生怕牽動了什麼情緒,以此來表示自己已經完全明白了。
她的眼神裡透著幾分疲憊和釋然,彷彿在告訴對方,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你真的打算和他結婚?”
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起來,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
那沙啞中,藏著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複雜情緒。
“報紙上不是都已經報道了嗎?”
她反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調侃,又像是在刻意迴避這個問題背後更深層次的情感糾葛。
“容辭,”薛志誠的聲音愈發低沉,彷彿是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的,“你是出於愛才與他結婚,還是因為錢?”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試圖從她的眼神裡找到一絲真實的答案。
柳容辭終於緩緩抬起頭來,她的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裡,藏著她對這個問題的不屑與嘲諷,“如果是為了愛又如何?為了錢又有何不可?”
她反問著,眼神堅定地迎上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
他注視著她眉間那抹淡淡的嘲諷,彷彿被刺痛了一般,“你在恨我。”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肯定,又帶著一絲不敢相信。
恨?
這個字在她的腦海裡迴盪,她在心裡默默想著,這就是他的想法嗎?
“如果連分手的前男友不肯借錢給我都要記恨的話,那我的生活豈不是每天都充滿了仇恨?”
她苦笑著,那笑容裡滿是對過往的失望和無奈,隨後轉過頭去,不想再讓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就在這一瞬間,薛志誠看到了她白皙脖頸上那深深的痕跡。
那些痕跡既深且亂,像是一個個刺眼的符號。
作為一個男人,他當然清楚那是什麼。
他的心口猛地一震,像是被重錘狠狠擊中,他下意識地用力抓住她的手腕,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你這麼快就讓他碰你了?”
他的聲音裡,有憤怒,有不甘,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心痛。
柳容辭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她感到手腕被捏得生疼,不禁皺起眉頭,眼中滿是疑惑和不悅,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她用力掙扎著,試圖擺脫他的鉗制。
薛志誠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陰沉沉的,“柳容辭,”他的語氣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對你而言,有錢沒錢真的那麼重要嗎?以至於為了五十萬你就這麼快和一個剛認識的男人發生了關係?”
他的話語裡充滿了指責和質問。
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諷刺,他又接著說道:“你不是最矜持端莊的嗎?不是說過不等到婚宴敲定絕不輕易越雷池一步嗎?”
他的情緒突然失控,聲音也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你在天上人間被記者拍到和老男人私會,柳容辭,難道她們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是去做那種生意的嗎?”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她。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委屈,細密的牙齒緊緊咬住下唇,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