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他直接把藥膏扔到她身上,也不再給她上藥,挪開腿後,一眼都沒看她,便閉目靠在座位上養神,周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柳容辭一時有些懵,完全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車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異常,坐在前面的兩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拿起藥膏,低著頭自己塗抹起來。
沒過多久,他的手機響了。
柳容辭看著他接起電話,聲音依舊低沉又冷漠:“如煙。”
“庭深,關於廣告的事……要是你不滿意金導安排容辭拍攝的內容,至少先看看再做決定,好嗎?畢竟廣告都快拍完了,而且她受傷和這個廣告也沒關係……”
安庭深面無表情,語氣平淡地說:“既然合同已經簽了,拍攝也完成了,st肯定會支付代言費,後續的事你不用操心。”
“你為什麼非要撤掉這個廣告呢?”
身為st的總裁,這樣一個小廣告本不該讓他親自過問。
安庭深沉默了許久,呼吸平穩,只道:“嗯,大概是我心情不爽。”
鄧如煙沉默片刻,輕聲說:“我懂了。”
“嗯。”
結束通話電話後,車內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半小時後,賓利慕尚回到了終南別墅。
安庭深下車時,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冷峻,仿若拒人於千里之外。
柳容辭愣愣地看著,實在想不通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漠。
傍晚的時候他還去片場接她,還在車裡給她上藥呢。
“太太,”張叔輕咳一聲,“您腿受傷了,需不需要我扶您進去?”
“不用了,傷得不是很重。”
只是膝蓋摔傷了,勉強還能自己走回去。
“太太,有些話我們外人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張叔,”柳容辭看著張叔欲言又止的樣子,“您但說無妨。”
“剛才在片場,您被鄧小姐的粉絲推倒摔傷,安總直接讓人把那粉絲送進了警局,都沒給鄧小姐留面子。可您卻還說安總該消氣了……這不是讓安總心裡不痛快嘛。”
她放在座位上的手緩緩握緊,喃喃自語:“他是因為這個生我的氣?”
“安總本來是想親自接您去吃晚餐的,結果您一直在說些惹他生氣的話……”
柳容辭沒吭聲,過了一會兒才說:“張叔,您先回去吧,我能自己上去。”
“那好吧,太太您小心點兒。”
夜晚的氣溫有些低,她膝蓋受了傷,走得很慢。
路過草地時,她在一條長椅上坐了下來,望著別墅裡透出的燈光,曲著腿坐著,下巴擱在膝蓋上,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坐了大概五六分鐘,她低頭看著手機螢幕,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他的號碼。
一直等到電話快要自動結束通話時,那邊才接起。
“安庭深……”
她的聲音輕柔又帶著一絲期待。
“嗯。”
他的回應簡短而平淡。
“張叔走了……”
她的目光落在夜色裡的花叢,緩緩開口,“我一個人在花園,你能不能下來接我一下?”
男人只傳來一聲淡淡的嗤笑,像是對她的請求滿不在乎。
“我的膝蓋受傷了,實在走不了……”
她帶著幾分無奈與委屈說道。
安庭深語氣優雅卻又透著冰冷,“這是你自己造成的。”
說完,電話便被結束通話。
容辭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忙音,嘴角微微下垂,滿心都是迷茫與失落。
她實在不想馬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