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的手下意識地緊緊攥起,目光久久停留在照片裡的兩個背影上。
具曉燕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語氣裡帶著小心翼翼問道:“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沒什麼。”
容辭退出簡訊介面,把手機擱在桌面上,對著具曉燕笑了笑,“就是有點餓了,咱們吃飯吧。”
恰好湯端上來了,她神色平靜地盛了一碗湯,緩緩喝著。
薛志誠看著螢幕上顯示的“已傳送”提示,過了好幾秒才把手機收起來。
抬頭時,前面有兩人迎面走來。
那個雙手拎著名牌購物袋的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穿著休閒裝的薛志誠,輕哼一聲,還帶著點嬌笑說道:“話說薛少,你該不會是對前女友,哦不,是前前女友舊情難忘,想跟她透露她老公在陪別的女人,然後趁機介入吧?”
薛志誠淺淺一笑,毫不畏懼,與一旁男人深邃又冷漠的目光對視,嘴角微微上揚,“是又如何。”
楚子琪側過臉,搖了搖頭,朝著男人嬌俏地笑著,“這可怎麼辦呀,看來你家那位知道你陪我逛街了,”還特意眨了眨眼睛,“情敵都找上門挑釁了呢。”
安庭深單手插在褲兜裡,姿態優雅高貴,比平時顯得更為疏離,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語氣淡然地說:“都已經出局的,也能算情敵?”
兩人目光短暫碰撞後,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薛志誠率先打破沉默,對站在一旁的中年婦女說:“媽,我們接著逛。”
“哦,好。”
……
容辭始終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種感覺就好像連犯了什麼罪都不清楚,就被宣判了刑罰。
他們之間似乎沒出現什麼大的變故,除了那一晚他外出回來後,沒有回到床上和她一起休息。
從那之後,每晚他都像以往一樣按時回家。
傍晚下班,偶爾他會早點回來吃晚餐,就算晚也不過七八點。
要是偶爾需要應酬客戶,九十點回來時,也會給她打電話或者發資訊告知。
他從不在外面過夜,對她也沒有表現出冷淡或是不滿。
言語之間也不缺溫情。
暖暖的,淡淡的,卻好似隔著一層透明玻璃,看得到,卻觸碰不到。
容辭心想,或許他需要一些時間去思考。
於是她沒有去打擾,也沒有主動詢問。
只是偶爾會回想起那天中午在辦公室時,他看向她的眼神,還有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戾氣。
每次想起,都會忍不住感到失落,還會自我解嘲一番。
就這樣大概過了一週,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忙著電影相關的事務,有空的時候就去逛街,給爺爺挑選新一季的衣服,向楊文誌打聽妙音的訊息,再有空閒的時候,就自己看看書。
晚上九點。
她洗完澡,泡了一杯花茶,抱著一本小說,蜷縮在陽臺的懶人沙發裡。
她試圖沉浸在書中,可思緒卻如脫韁之馬,難以集中,許久才翻動一頁紙張。
直至男人溫和的嗓音在頭頂上方響起:“天氣轉涼了,回房間看書吧。”
容辭下意識地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淡漠又略帶疲憊的眼睛。
他身著手工定製的白色襯衫,平整而精緻,黑色西裝褲筆直挺括,周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貴氣。
英俊清冷的五官,此刻顯得格外冷峻。
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他們曾經的親密無間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境,從未在現實中真切發生過。
她再度低下頭,書頁上的文字一一映入眼簾,容辭聽見自己用平淡的聲音回應道:“不冷,外面